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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提醒了她另一事。

待到梳妝完畢，秦楚青大大誇贊了兩人梳發的手藝。

兩人正歡喜地對視著，秦楚青話鋒一轉，又平靜地開了口：&ldo;煙羅煙柳每人罰三個月的月例。&rdo;

煙羅的笑容就凝在了唇角。

她不敢置信地望過來，脫口問道：&ldo;為什麼？&rdo;

煙柳亦是不解。

秦楚青勾了勾唇角，問道：&ldo;你們的主子是誰？&rdo;

&ldo;自然是姑娘您啊。&rdo;煙羅怔怔地道。

煙柳想了下，咬唇說道：&ldo;姑娘，縱然我們是聽了世子爺的話沒有叫您，可這也是為了您好啊。&rdo;

&ldo;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昨天。&rdo;秦楚青道：&ldo;起初我就問過你們，如今的情形如何。你們當著我的面，好似說得清楚明白，我也信了你們。直到哥哥到來，我才曉得，你們所知道的，遠比告訴我的那些要多得多。&rdo;

煙柳噗通跪了下來，猛磕三個響頭，&ldo;奴婢們並非有意欺瞞，而是為了姑娘好！姑娘請相信奴婢們。伯爺當初吩咐過，要一心一意為了主子。奴婢們絕對不會違抗！&rdo;

煙羅亦是反應過來，跪在一旁，磕頭道：&ldo;主子，先前奴婢們也是怕主子聽了那些後心裡不舒服，再病情加重！並非刻意隱瞞！&rdo;

&ldo;是嗎？&rdo;秦楚青笑了下，&ldo;在你們看來，對周遭情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金絲雀，就能安全了？！&rdo;

煙柳和煙羅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ldo;你們照顧好我，一個是因為要聽我爹的，一個，是怕我再病了。&rdo;

秦楚青收起笑容，聲音驟然轉冷，&ldo;若不是哥哥來，你們準備瞞到甚麼時候？我竟是不知道，自己在這宅子裡待著，居然前有狼後有虎！昨日是我運氣好，哥哥恰巧來此探望，方能護我一護。倘若我獨自在這兒遇上她們突然發難的話，根本來不及防備，當真是措手不及！&rdo;

丫鬟們的頭越垂越低。屋內一時靜寂無聲。

秦楚青深吸口氣，緩了緩，&ldo;你們下去吧。若是想通了，除了月例外，每人再自領五個板子。如果不想挨板子，就一切照舊。&rdo;

煙柳大大鬆了口氣，忙磕頭謝過姑娘。

煙羅猶不明白，大著膽子問道：&ldo;姑娘，我們犯了錯，是不對，該罰。可桃葉呢？她可是老太太的人。平日裡行事磨磨蹭蹭，說三回做一件。姑娘為何不罰她？&rdo;

秦楚青一言不發，淡淡地看著煙羅，羞得她慢慢紅了臉。

旁邊煙柳看不過去了，猛拽了煙羅一把。二人默默起身，行了禮後，出了屋子。

待到走到院中，看看周圍沒旁人，煙柳恨鐵不成鋼地戳著煙羅腦門，氣道：&ldo;你下次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你也知道桃葉是老太太的人，怎麼還那麼愚鈍？姑娘罰我們，是惱我們不夠一心一意，一邊說著要聽她的，一邊卻把老爺和少爺的話看得比她的命令還重。姑娘不罰桃葉……那是壓根沒把她當自己人看！&rdo;

煙羅張了張口，有些驚慌起來，問道：&ldo;那、那該怎麼辦才好？我剛才那樣問，姑娘會不會生氣？&rdo;

&ldo;莫急。領板子、表忠心去。&rdo;煙柳沉沉說道：&ldo;既然跟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往後，咱們可得心裡亮堂些、莫要再來回倒了。&rdo;

煙羅將她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忽地拊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