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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襄荷輕聲驚叫,捂住耳朵,怒瞪他,「幹嘛咬我!」
謝蘭衣又靠近,朝剛被他咬了一口的耳朵吹氣,吹罷氣,問道:「疼不疼?」
其實不怎麼疼,他用力很剋制,牙齒剛剛咬到軟骨就鬆開了,所以與其說是疼,不如說是癢,但襄荷才不放過這個機會,委屈地叫道:「疼!疼死了!」
「疼就好。」謝蘭衣笑了,不等她發飆,道,「疼了還不相信我是真的麼?我知道我是真的,你是真的,我們兩個現在在一起,這也是真的。」
「人之一生,本就如大夢一場,何時醒來誰能知曉,想來想去也是無用,不如惜取眼前。」
襄荷反手抱緊了他,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謝蘭衣又笑了起來:「今日怎麼了,情緒憂思多變,倒像小時候似的。你可都是七歲孩子的娘了。」
襄荷立刻張牙舞爪起來,爪子在他背上撓了一記:「孩子娘怎麼了?孩子娘就不能任性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人老珠黃不好看了!」
謝蘭衣抿唇笑看她像只炸毛的貓,等她鬧騰夠了,才抱住她,哄到:「孩子娘沒什麼,孩子娘也可以任性,孩子娘最好看。」
襄荷臉一熱,嘴裡卻小聲嘟囔著:「哼,甜言蜜語對我沒用。」
謝蘭衣笑而不語,捉住她□□在睡袋外的手腕,正要塞回去,卻忽地愣住了。
襄荷狐疑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被襄荷的聲音一驚,謝蘭衣立刻動作迅速地將被山風吹得有點涼的手臂塞回暖和的睡袋,然後雙手掰著襄荷的臉,一臉嚴肅道:「明日無論找不找得到山谷,我們都要回去。」
襄荷皺眉,不甘不願地道:「為什麼?離跳跳入院還有段時間呢,再待兩天找一找,說不定能找著呢?」
謝蘭衣臉色依舊嚴肅:「因為——跳跳要做哥哥了。」
襄荷:「……」
第二日果然沒找著山谷,兩人只得踏上回程的路,好在知道方向,很快走出大山,只是走出的地方離他們進入的地方竟然已有百里之遙,謝蘭衣當機立斷,馬車行李等物不要了,另去就近的大城買了輛馬車,然後花了半天時間改造,又花了半天時間採購各種旅途所需,準備妥當後才僱了人駕車上路。
車夫在前駕車,兩人都窩在車廂裡,襄荷嫌車裡憋悶,又被突然到來的小生命打了個措手不及,此刻正悶悶地趴在柔軟的褥子上,任謝蘭衣怎麼逗都提不起興致。
她總覺得心裡亂亂的,不知道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還是沒找著山谷的遺憾,心情總有些沮喪。
謝蘭衣見逗不好她,乾脆把她抱在了懷裡。
襄荷皺皺鼻子,沒反抗,一腦袋窩進他懷裡。
「還在想著那個山谷?」謝蘭衣貼著她耳朵輕聲道。
襄荷自己也弄不清楚,因此鼻子裡只哼出一道似是而非的聲音。
「那以後,等孩子們長大些,我再陪你來。」謝蘭衣道,「時間還長,我們慢慢找,總會找到。」
襄荷心裡忽然酸酸的,酸過之後又泛甜,甜地她眼睛澀澀地似乎掉下淚來。她抬頭看他,一直煩悶的心情忽地消失不見,只剩下滿滿的踏實的感覺。
一切都是真的。
謝蘭衣,蘭郎中,她的孩子,以及這個世界,都是真的。她真真切切地來過,體會過,這些人,這些情,都鐫刻在她心上,哪怕真是夢一場,也真切地讓她哭過笑過感動過。
既然如此,她又糾結什麼呢?
就像那個找不到的山谷,找不到,那就找不到吧,就跟糾結這一生是否夢境一樣毫無意義。重要的是她在,他也在,此刻的感受真真切切,那麼是夢非夢又有什麼關係?
她昂著頭,看著這個她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