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幹的(第1/2 頁)
施明珠醒得真及時,施窈可不信她是剛剛才醒的,沒這般巧合的事。
反正克施明珠的屎盆子,她是不接的,誰扎的小人就扣誰頭上去!
施明珠一驚,那人偶她知道,定是欣嬤嬤扎的,不由暗暗責怪欣嬤嬤行事不謹慎。
太夫人臉色漆黑如鍋底,怒喝道:“拿來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耍這些陰私把戲,詛咒、離間我們施家的骨肉!”
撿起人偶的婆子不識字,聞言,忙把人偶呈上來。
那布偶小人渾身扎滿了針,似個刺蝟般,無處下手,婆子只用兩根手指提著小人的一撮小辮子。
她一路拎過來,前前後後的女眷們連連後退、驚呼,同時也看清了布偶上的字。
“施窈……”王蘩臉色煞白地念出這倆字。
施窈朝她望去,笑問:“六嫂子叫我作何?”
王蘩指著布偶小人,手指顫抖:“二妹妹,布偶上面是你的名字!”
太夫人看清小人,渾身冒雞皮疙瘩,臉色越發難看。
她的心腹湯嬤嬤拔了針,拿剪子剪開,取出一張紙,展開,遞到太夫人面前:“老太太請看,確實是二姑娘的生辰八字。”
太夫人氣得險些暈過去,連拍桌案,怒問:“是誰!誰幹的!”
施窈掩面啜泣:“原來是我的生辰八字!我相信大姐姐的為人,祖母和大伯母親自教養的,大姐姐品性絕無問題。不知哪個黑了心的,故意栽贓大姐姐,藏在大姐姐的床底下,既害我大病一場,又害大姐姐大病一場。
查出還罷了,及時止損,左不過我們姐妹生隙,大姐姐落個詛咒妹妹的汙名。若沒查出來,怕是……怕是我和大姐姐都活不成了!”
她扭頭用帕子捂嘴,一聲哽咽連著一聲哽咽,看起來委屈到了極致,悲憤到了極致。
這一扭頭,便露出她脖子上的掐痕來。
十五歲的小姑娘,肌膚細嫩,吹彈可破,欣嬤嬤又厭憎她,不曾留手,便在她皙白如玉的脖頸處留下幾道清晰的指痕,乍然看來,觸目驚心。
太夫人的心又軟幾分,深感慚愧。
這一切都是小人作祟,她怎麼就吃了豬油蒙了心,將珠珠的病和失常全怪罪到她個小人兒身上。
本是接窈丫頭回京享福的,卻不想從窈丫頭踏進國公府之時起,便沒有一時半刻的安生,還大病一場。
這哪裡是接她來享福的,分明是接她來遭罪的。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將施窈摟入懷中。
施窈便伏在她肩頭哭,怕自己哭不出眼淚,只能埋著臉。
唉,人生如戲,全拼演技。
聽了施窈的話,施明珠險些又昏死過去。
這個鬼丫頭,虛偽做作,伶牙俐齒,顛倒黑白,又慣會做戲。
可已鬧到老太太跟前,她想替欣嬤嬤遮掩都來不及。
而看見太夫人和施窈這般親密,她心口又泛酸起來。
太夫人欠了紀姨娘兩個大人情,前世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對施窈心軟,直到施窈爬上五皇子周緒的床,才真正對施窈失望,心狠起來。
老太太口口聲聲最疼她,怎麼能忘了她自個兒的話,又去疼施窈呢?
每次施窈犯錯,老太太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只懲罰施窈的身邊人,她便心痛一次。
她要的,是獨一無二的寵愛,是絕不摻雜一絲雜質的偏心。
施窈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平平無奇的穿越女,一個市井鄉野長大的卑賤庶女,憑什麼跟她爭?
欣嬤嬤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抖如篩糠,不斷地朝施明珠和國公夫人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施明珠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