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ldo;豈止是意料之外&rdo;，王二抬起頭來，漆黑的眸子盯著火光，輕聲道：&ldo;簡直是生平的奇恥大辱&rdo;。

他這話說出口，引得中年男人和周屹山都看了過去，連老者也有些意外，靜靜地等著王二繼續說下去。

王二沒有看這幾人，只是呆呆地抱著瘋漢，眼睛望了篝火許久，才慢慢說道。

&ldo;進宮承寵，淨身去勢，陸沖雲那時，無顏面對家中父老，親族兄弟，恨不能死了便罷。&rdo;

周屹山聽著窗外傾瀉的雨聲，看著眼前王二的皎潔面龐，柔滑如藕段似的白臂，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番外～《荼靡夜》

5

&ldo;你們聽聽，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士可殺不可辱&rdo;。

中年男人抱著女兒，手腳烤的暖熱，話便更多了起來，臉上滿是揶揄：&ldo;景仁帝這個昏君，陰差陽錯弄了個奸細進宮，寵的無法無天，禍亂朝堂，該他沒了這江山。&rdo;

&ldo;哼，陸沖雲就算不進宮，也要鼓動安王造反的，興國越亂，中原人越高興&rdo;，老者盯著王二，眼中儘是不屑。

唯有周屹山沉默不語，觀察著王二的神色。

卻見王二摸摸瘋漢子的腦袋，眼神轉了一圈周遭幾人，又落在周屹山身上，沖他微微一笑。

周屹山登時覺得心思迷亂，渾身都熱了起來，滿腦袋都是這個嬌媚動人的笑容。

&ldo;陸沖雲入宮之後，景仁帝待他，真的是好極了&rdo;，王二不知何時已望向了窗外，語氣變得莫名的悠長：&ldo;可是那些好，跟這奇恥大辱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rdo;

&ldo;你倒是知道的分明，好似見過陸沖雲一般&rdo;，老者打斷了王二的話，陰測測地開口。

說出這話，中年男人和周屹山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

&ldo;唔，陸沖雲久居深宮，我是不曾見過的，都是聽旁人傳的，您老權當聽個故事&rdo;，王二的望著老者，眼中透出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勾了起來，繼續說道：&ldo;我還知道件事兒，你們幾位，定是不知道的。&rdo;

&ldo;哦?&rdo;老者饒有興趣，滿是皺紋的臉龐泛開一絲笑意：&ldo;您講講?&rdo;

王二小心翼翼地扶住瘋漢的腦袋，靠在堂中圓柱之上，這才支著膝蓋，盤腿坐定，對三人說道：&ldo;你們想想，景仁帝為何會對陸沖雲言聽計從，廣修宮殿大建廟宇，勞民傷財的荒唐水利，做了一年又一年?生生把國庫都搜刮空了?&rdo;

&ldo;咳，他昏庸&rdo;，中年男人率先說道。

&ldo;怎麼會&rdo;，周屹山冷笑著說道：&ldo;景仁帝聰明極了，中原皇帝都拿他沒辦法，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拿國家大事來搏美人一笑。&rdo;

中年男人吃了癟，有些茫然，看了看老者。

老者思索了一會子，沉聲道：&ldo;陸沖雲定是用了什麼法子，讓景仁帝聽他的話，但不是哄騙的法子，是控制了景仁帝&rdo;，老者有些不解，自言自語道：&ldo;景仁帝動作言語，與先前並無二致，滿朝文武，只當皇上被美色迷了心竅，一時糊塗，可有什麼東西，能讓皇上如此聽話，不著痕跡。。。&rdo;

說到此處，老者望著王二身邊熟睡的瘋漢子，輕嘆道：&ldo;蠱，毒，傀儡術，左右逃不過這幾種，原來皇上早就被人害了。。。&rdo;

他說到最後，話音越來越小，竟有種氣若遊絲的虛弱蒼老，整個人的精神，也萎頓了。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