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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王’秦點的暗器,每一件都是他自行創制的,決不抄襲模仿別人,所以才能取代蜀中唐門,一度與無情的‘明器’並列雙絕。”
池日暮攤了攤手,笑道:“我沒有別點甚麼的長處,只有兩項還可以自豪的事……”他笑著說下去,“其中之一便是我對兵器的研究,不管是武器的源流或製成還是何人使用和使用的方式,我都頗感興趣,也算有點心得,但叫我用,我可不行。”
他拍了拍腰畔那柄鑲著名貴寶石的劍,自嘲的道:“我只配用這種僅作擺設裝飾的東西,你也見過它的用途。”當日在洛陽城郊茶店裡,方邪真首次遇見池日暮,便是遇襲的時候,這把劍真的派不上甚麼用場。
但方邪真的態度卻顯得很尊重。
他從來未對池日暮顯出如此尊敬的神態。
一—一個人能夠明白自己的長處,已是不容易的事,還能知道自己的弱點,更是不簡單,一個身在高位、被部屬包圍的人,還能客觀判斷自己的優劣,那是教人肅然起敬的事。
“當今天下,還能使這種暗器的是‘神不知’和‘鬼不覺’兩兄弟,聽說飛星子改良唐月亮的‘夢裳,力有未逮,曾請教過另兩位暗器名手‘神不知’與‘鬼不覺’,結果……”
池日暮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也不知是譏誚還是慨嘆,“結果這對兄弟也就會使‘七星伴月’。”
方邪真接道:“這個故事是告訴我們……?”
池日暮笑道:“不要把重大的秘密告訴人,任何人。”
方邪真笑了。
池日暮也笑了。
兩人一笑釋然。
“我辦不到。”池日暮笑道,“如果這樣說,首先就不該讓你進來‘兵器房’了。你呢?”
“你為甚麼讓我進來這裡?”方邪真沒有回答他的話的,卻反問道。
“如果我想敦請你主持蘭亭池家,居然這裡那兒都成為禁地,試問這樣的小器能容得下你的大才嗎?”池日暮即答,眼裡閃動著誠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心裡頭的話,“所以我已經吩咐下去,凡是我能到之處,方少俠也能到,誰敢相阻便殺誰。”
方邪真看著他,忽然垂下了眼簾,道:“難怪沿途上無一人阻攔,我看見小白,問你在那裡,他也直言無諱。”
池日暮道:“我也知道你大概會在這個時候轉醒過來,所以特別在這裡等你。
“等我?”
“對。”
“等我做甚麼?”
“看暗器。”池日暮的眼睛閃耀著星星般的奮悅,“看這枚星星一般的暗器。”
“可惜我對暗器的興趣不如你。”
“但你對殺你的人一定很有興趣。”
“可是殺我的人已經死了。”
“飛星子不錯已經死了,”池日暮笑得很有些詫異,“但暗器不會死的。”
方邪真覺得他應該開始要重估池日暮了:“他的暗器?”
“這種暗器是用一種絕世的礦石研製的,當然還要加工、喂毒、裝機括,但最重要是這種礦石,非鑽似鑽,既不是貓眼碧,也不是閃山雲,這種礦石已成了絕世奇珍,聽說除了‘神不知、鬼不覺’兩兄弟出生的燕雲之外,就只有皇宮裡有一塊,”池日暮道,“一大塊。”
“皇宮?”
“這種暗器之所以無法推廣流傳,可能便是因為材料大不易抉得之故。”池日暮道:
“你一定會問:飛星子又是怎會獲得的,是不是?”
方邪真點頭。
“答案很簡單,”池日暮道,“飛星子是皇城裡的殿前司,曾任副部指揮使一職。他的職位是掌殿前諸班值,及步騎諸指揮,凡統制。訓練,審衛、戍守、遷捕、賞罰,皆是他的司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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