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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不是說不重要不需要參加嗎?」
盛聞景:「我不能總依賴老師。」
他笑笑,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說:「呂純,太依賴一個人的幫助,那個人也會累。」
呂純始終不明白盛聞景為何喜歡死撐著不肯接受幫助,非要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露出些許柔軟。但他跟盛聞景這麼多年,也大概明白盛聞景的心情。
「等等——」
當呂純想再說些什麼時,盛聞景忽然開窗指著路邊一家燈光璀璨的店面說:「去那看看。」
凌晨一點的大街已經沒什麼店開門營業,空蕩的長街在昏黃路燈的籠罩中顯得有些寂寥。司機停車後,盛聞景扯了扯發緊的領帶,道:「你們在車裡等著。」
「我也去!」
呂純連忙解開安全帶,待跟著盛聞景前後腳進店後才發現,這是家正在進行最後裝飾的珠寶店。
胸牌寫著經理的女人見有人來,快步上前,用消毒紙巾擦擦雙手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下週一才開業,現在正在裝修中。」
盛聞景下車前,呂純眼疾手快扯了頂鴨舌帽給他,店內職員正指揮著裝修工人安裝水晶燈,明亮與昏暗間,倒成了最好的掩飾。
回公寓後,盛聞景站在客廳愣神,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竟一直攥著珠寶店經理遞給自己的廣告紙,廣告紙中寫著開店營業時間,以及新品首飾的介紹。
他無奈地搖頭笑笑,去浴室洗澡前,將廣告紙順手丟進垃圾桶。
直至蕊金盃決賽,盛聞景才再次與顧堂匆匆見了一面。
顧弈牽扯跨國洗錢走私,辦案流程比普通經濟案繁雜,警方採集證據更艱難。顧氏財務部全部免職等待傳喚,顧堂將顧時洸從醫院接回顧氏老宅休養。
兩人難得吃頓像樣的晚餐,盛聞景低頭沉默地吸面,碗筷碰撞間,顧堂將烤鰻魚放在盛聞景面前說:「多吃魚。」
「我想過了。」盛聞景輕聲。
「顧堂,有關你上次向我求婚。」
「我想我暫時還是沒有和一個人組建家庭的能力。」
他平靜地抬頭對顧堂說:「對於精神病人來說,治癒疾病遠比死亡更難。顧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也不想讓自己在你面前逐漸變得不人不鬼。」
盛聞景並不排斥疾病與自己共存,但這對於和他一起生活的顧堂來說太殘忍。
他和顧堂並未真正共同生活過,顧堂並不知精神疾病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場不計代價的負擔。
相愛和共同生活是兩種體驗。
「如果我非要你給我一個答覆,你會逃跑嗎?」顧堂說。
盛聞景的反應完全在他預料之內,他了解盛聞景的行事作風,在沒有百分百保證成功的情況下,盛聞景不會給予對方任何保證。
盛聞景:「我總是會在窗臺前被風吹,被雨淋,猛地驚醒的時候,已經是躺在病床上接受醫生治療,老師在病房外擔心我發燒引起肺炎。」
「我不想死,但我的神經想讓我離開這個世界。」
這份不可控制才是盛聞景最恐懼的,如果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在夢境中離開,那麼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將通通化為泡影。
他想自己在顧堂面前始終保持那份顧堂所認為的盛聞景的樣子,並非病入膏肓時意識不清的神經病。
「從我盛聞景認識起,盛聞景好像就沒有在我面前展現過最真實的樣子。」顧堂低頭為盛聞景倒了杯溫水,起身幫盛聞景找藥。
他邊走邊說:「你為自己塑造的形象,就像娛樂圈中最常見的人設。」
「你要讓自己完美無瑕,讓自己無可指摘,活得像個故事中並不常見的神。」
「可惜我們都是凡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