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回 清戰場鐵馬將軍淚如泉 贈靈藥陰冷國相動惻隱(第2/4 頁)
誰?是堂堂大夏天都王府的大小姐,她要留下的人命,還沒有人能要了去。就算是天王老子,閻羅王她也要掙一掙,搶一搶,誰說受了重傷碩哥哥就一定會死?
說來也是巧,那徐碩也是命不該絕。當日李元昊下令退兵,大軍潮水般退去。待夕陽落山,軍中便有清掃戰場的兵士前去好水川灘塗上為捐軀將士收屍,當然,大家也都知道,這大宋朝人多富裕,很多死亡兵士身上都有“好東西”,什麼玉佩,什麼珠寶,稀罕物碰到一件算一件,搞不好還能弄到一兩件寶物。
那北笙惦記著徐碩,亦跟著清場的兵士前往戰場,不想在那灘塗上果然尋得徐碩,當時已然氣若游絲。北笙伸手往他心窩一探,尚有餘溫,心跳雖緩卻還尚存,便著了戰奴悄悄將那徐碩抬至事先準備好的太平車上。
畢竟是小女子心性,只道是救人心切,但卻不知怎麼救。待那戰奴收拾停當道:“大小姐,您這是要將徐將軍送到哪裡救治呀?”北笙心中一凜,這還真的沒想到。
“仁榮老爹哪裡是不成的,這還在大宋境內,我們這帶著人,大夏都入不了。”戰奴嘟噥著,心裡也是一陣忐忑。
“是呀,那鎮戎軍華郎中,也是不成,只怕這好水川一仗下來,你我還未靠近那鎮戎軍,就被宋軍撕成兩半了。”北笙蹙眉嘆道,“這怎麼辦呢?”
最後乾脆把心一橫,咬牙道:“戰奴,往爹爹哪裡去吧。”
“大小姐,這成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爹爹軍中有最好的大夏郎中,或許可以一救。”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這野利北笙卻是忘了自己救的可是一位大宋將領,若是有個閃失,莫說是天都王府,就是整個野利氏族都難辭其咎。
天都王野利遇乞軍隊此刻已安置在天都寨軍營,野利北笙救人心切,吩咐戰奴日夜兼程。戰奴山路疾馳,一路往天都寨而去。
雖說這野利北笙是病急亂投醫,卻也留了幾份心眼。這時西夏國相張元在四處清掃戰場,雖說大宋亦已派兵清場,但是張元總是相信有“漏網之魚”,決不能讓任何一個宋人活著走出這個戰場。北笙決計不願意冒這個險,往張元的虎口裡探頭,便與戰奴商議,從路旁死於戰亂的農人身上拔了兩件還算乾淨的衣服,二人皆易容,緊趕慢趕地往天都寨前進。
這好水川往天都寨,經張義堡、捺龍川一路上都是宋夏死傷兵士,那戰奴趕車,一路心驚膽戰,他乃大夏猛士,見過慘烈的戰場,也殺人如麻。但是,他竟從未留意過這人死之後的慘狀,更未了解過,這收屍之人的心境感想。
過了捺龍川,沿瓦亭寨一路北上,便是天都山境內,道路漸陡峭,越變越逼仄,最後竟然只有太平車車身一般寬窄。戰奴走過幾次此道,名曰“羊腸道”,顧名思義,便是如山羊腸子一般逼仄。這羊腸道過去,便是一處名叫蠖螭盤的隘口,隘口狹窄,地勢險要,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易於埋伏。
太平車正一路飛馳,但聽得一陣隆隆之聲,戰奴耳朵一豎,心內叫到“不好!”忙轉身對車內北笙道:“大小姐,戰奴聽聞山道有異響,怕是有追兵。”
車內只傳來一聲:“見機行事,沉著應對。”
戰奴勉強穩住心神,握緊手中韁繩,往那馬屁股後又是狠狠一鞭。
又行了數里,那“隆隆”聲越來越近,戰奴心知肚明,追兵已至。
“前方馬車,留步!”
身後有人大喝,聲若洪鐘,略帶一絲沙啞。
“巴沁仁海!”身後車內傳出北笙的聲音,易容過後,她的聲音都跟著變成了男音,戰奴最佩服大小姐這一點,臨危不亂,而且這口技是學的出神入化。
戰奴心內亦知,這巴沁仁海乃張元心腹,若是巴沁仁海來了,那張元想必也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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