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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聞景。」
「嗯?」盛聞景彎眸。
顧堂:「把手電筒關掉。」
「不行,關掉就看不到你了。」盛聞景故意晃晃手機,幫顧堂捋了下他鬢角被汗浸濕的碎發,說:「禮尚往來而已。」
餘音未散,顧堂埋在盛聞景懷中笑出聲,盛聞景用摸狗的手法揉揉顧堂的頭髮,大度道:「都是男人嘛,以後有需求也可以來找我,不過得提前電話預約。」
回程時,天邊已經微微發亮。
盛聞景光著腳蜷在副駕駛,開啟車窗吹風,並用手機記錄短暫的日出美景。
從朋友關係,再到戀愛,盛聞景以為他和顧堂之間的氣氛,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出現不同。但現在看來,似乎只是從親近,變得更親近。
「下次比賽在什麼時候?」顧堂問。
盛聞景想了想,「十天後,你呢?什麼時候回學校?」
「今天下午。」顧堂答。
盛聞景點點頭,「一路順風。」
顧堂好笑道:「沒有別的話要說嗎?」
例如,我們才確定關係,你該多陪陪我,或者是,我希望比賽的時候,你能坐在臺下為我加油。
盛聞景愣了下,問道:「沒有。」
他頓了頓,覺得應該更熱情點,又補了句,「工作學習注意勞逸結合。」
顧堂:「……」
回到市區,盛聞景在家附近的路口下車。
老舊小區的好處是街坊鄰居相識,有困難可以求助。但弊端更明顯,一舉一動都彷彿被監視,盛聞景不想他和顧堂來往的事情,被熱情的鄰居告密到周晴那。
用鑰匙開啟家門,正好是早晨八點。
家中寂靜,周晴和盛年都在沉睡。
周晴身體健康的時候,天不亮就會醒,先繞著小區跑一圈,然後上樓為盛聞景與盛年準備早餐,與他們一道出門,上班的同時,順路送盛年去學校。
如今,周晴很少有能徹底清醒的時候。
盛聞景進浴室徹底洗漱,洗掉顧堂染在他身上的資訊素,以及不慎黏在褲面的可疑痕跡。用吹風機吹乾頭髮時,他想到顧堂發梢的觸感,下意識用手背蹭了下耳朵,耳垂溫度滾燙,紅得幾乎滴血。
盛聞景,冷靜。
盛聞景將吹風機塞回儲物櫃,開啟水龍頭,掬起涼水使勁潑臉。
顧堂比他年長,知道怎麼做才能討戀人的歡心,這一點,盛聞景之前已經領教過了。他絲毫不會懷疑,顧堂在之後的生活中,會如何向他表達喜歡。
但他不能真被眼前的快樂蠱惑,這只會像慢性中毒般,腐蝕他的戒備。
違背顧弈的意願,與和顧堂戀愛,這兩件事雖都出自顧家,但並不妨礙共同發生。
沒人願意為自己找罪受,千百件噩耗或是艱難中,總要找到分擔情緒的快樂來緩解。
理智告訴盛聞景,這樣做的後果,必定是在某個時間節點被同時點燃引爆,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無法讓自己永遠保持一成不變的生活,從早至晚機械般地學習,毫無幸福可言。
回家前,他下車時,顧堂順口問他為什麼還沒有分化。
第二性徵的覺醒,代表醫學中的成年。盛聞景倒希望第二性徵再遲些,讓他能夠不受生理激素控制地,選擇適合自己的感情。
就像許多年輕人討厭小孩,但等到適合生育的年齡,大部分都會選擇懷孕。
或許經歷會改變性格與堅持,但更多的,恐怕是激素催化下的情緒波動。
顧堂希望盛聞景能夠分化,分化成他喜歡的性徵,盛聞景甚至能想像到,倘若他成為oga,顧堂該有多高興。
每個獨立人格,都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