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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必須封過大國,加過九錫,然後禪位,方合魏、晉以來的古制。乃再晉封
溫為魏王,加九錫,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兼充天下兵馬元帥。溫勃然怒道:
“這等虛名,我有何用?但教把帝位交付與我,便好了事。”遂拒還詔命,
不願受賜。宣徽副使王殷、趙殷衡平時與璨等有隙,乘間至溫處進讒,謂璨
等欲延唐祚,所以種種留難,靜候外援。溫因此益憤,欲殺柳璨、蔣玄暉。
璨聞信大懼,亟奏請傳禪,且往汴自解,偏受了一碗閉門羹。還至東都,正
值宮人傳何太后旨,乞璨代為保護,傳禪後子母生全,璨含糊答應。蔣玄暉、
張廷範處,亦經太后諭意,復語如璨略同。王殷、趙殷衡又得了間隙,密報
汴梁,誣稱璨與玄暉、廷範,入積善宮夜宴,對太后焚香為誓,興復唐祚。
溫素性暴戾,管甚麼虛虛實實,竟令殷等收捕玄暉。殷等且說玄暉私通太后,
索性把何太后一併弒死,玄暉梟首,焚骨揚灰。又執璨至上東門,賞他一刀,
璨自呼道:“負國賊柳璨,該死!該死!”死有餘辜。廷範亦被拿下,車裂
以徇。助逆者其聽之。溫即欲赴洛,把帝位篡奪了來,偏魏博軍帥羅紹威,
有密書到汴,請溫發兵代除悍將,溫乃自往魏州,屠戮魏州牙軍八千家。又
因幽州軍帥劉仁恭,屢為魏患,便順道渡河,圍攻滄州。仁恭向河東乞援,
李克用遣將周德威、李嗣昭等,出兵潞州,作為聲援。潞州節度使丁會,即
昭義節度使。本已歸順汴梁,至是為河東兵所攻,力不能支,且嫉溫弒逆不
道,竟舉城降河東軍。溫攻滄州不下,又聞潞州失守,乃引兵還魏,由魏返
梁。自經這番奔波,唐祚才得苟延了一年。唐昭宣帝天祐四年三月,東都遣
御史大夫薛貽矩,到了汴城,傳述禪位詔旨。溫盛稱符瑞,自言有慶雲蓋護
府署,繼又謂家廟中生五色芝,第一室神主上,有五色衣,顯是代唐的預兆。
貽矩北面拜舞,實行稱臣,及返至東都,請昭宣帝即日禪位。昭宣帝無可奈
何,只得遣宰相張文蔚、楊涉及薛貽矩、蘇循、張策、趙光逢等一班大臣,
奉玉冊傳國寶,乃諸司儀仗法駕,馳往汴梁。溫命館待上源驛,即下令改名
為晃,取日光普照的意義。四月甲子日,張文蔚等自驛館入城,登大梁殿廷,
殿名金祥,也是溫臨時定名。溫戴著通天冕,穿著袞龍袍,大搖大擺,從殿
後簇擁出來,汴將早鵠立兩旁,拱手伺候。張文蔚、蘇循奉冊以進,由文蔚
朗聲讀冊道:
諮爾天下兵馬元帥相國總百揆梁王:朕每觀上古之書,以堯、舜為始者,
蓋以禪讓之典,垂於無窮,故封泰山,禪梁父,略可道者七十二君;則知天
下至公,非一姓獨有。自古明王聖帝,焦思勞神,惴若納隍,坐以待旦,莫
不居之則兢畏,去之則逸安。且軒轅非不明,放勳非不聖,尚欲遊於姑射,
休彼大廷,矧乎歷數尋終,期運久謝,屬於孤藐,統御萬方者哉?況自懿祖
之後,嬖倖亂朝,禍起有階,政漸無象,天綱幅裂,海水橫流,四紀於茲,
群生無庇,洎乎喪亂,誰其底綏?洎於小子,粵以沖年,繼茲衰緒,豈茲衝
昧,能守洪基?惟王明聖在躬,體於上哲,奮揚神武,戡定區夏,大功二十,
光著冊書。北越陰山,南逾粵海,東至碣石,西暨流沙,懷生之倫,罔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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