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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快,黎相憶小跑著才能追上。「你要把我的嫁妝搬去哪兒?」
她以為元夕會將她的嫁妝扔出王府,但他並沒這麼做,而是全放到了偏院客房裡。放下東西後,他瞧也沒瞧她直接走人。
黎相憶環顧四周,細細打量這間所謂的客房,不算乾淨,空氣中有股發黴的味道,但比她在黎府住的房間要大。駱應逑沒趕她應該是預設她留下吧。
糟了,驚雷!想著想著,她渾身一震。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得趕快去黎府接驚雷。
顧不上整理東西,她迅速換了身輕便的粉裙,髮髻打散後隨意地紮成辮子,急急忙忙出門。
四月初,柳梢頭還殘留著春意,那抹粉色背影在這淒冷的王府裡怎麼著也算得上亮色。
書房大門一開,駱應逑側頭吩咐,「跟上她。」
「是。」元夕頷首,沉聲道:「王爺,若她真是來監視您的,要屬下動手殺了她麼?」
駱應逑將目光投向王府大門,長眉蹙著一挑,自有一股凜冽的銳氣,厲聲道:「多事!要殺也是本王親自動手。」
「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元夕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第5章 打臉 你是賣狗的阿花吧。
若不是自己走過一遍,黎相憶還真不知鹹王府有這般大,然而王府雖大,裡頭卻沒什麼人,庭院各處都冷冷清清的。
一路上不見人影,黎相憶便順著大道往前走,走了將近三刻鐘才見大門。
她駐足,望著大門平復氣息,這時迎面來了一位老者,他穿著普通的淺灰粗布衣,頭戴斗笠,兩隻袖子捲到手肘上,滿面風霜,「王妃這是要去哪兒?老朽送你。」
若說記憶力,黎相憶不敢說自己是過耳不忘,但昨晚的那幾個聲音她全記得。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老人,聽聲音正是昨晚在門外沒現身的那個,「請問你是?」
老者拿下頭上的斗笠淡然一笑,恭敬道:「老朽是王府的車夫,王妃喚老朽莊伯便可。」
「莊伯。」黎相憶喊得甜甜的,側頭瞥了瞥門口停著的那輛大馬車,裝飾華麗,駕在街上相當惹眼,「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行。」
「是。」莊遠臉色不變,目光揚起時往某處瞄了一眼,沒再說話。
「謝謝莊伯的好意,我有事先走了。」
王府門口有條大街,兩側擺滿了早點攤子,空氣中包子的香味尤為濃厚。
匆忙出府,黎相憶還沒來得及吃早點,面前熱氣騰騰的包子勾得她口水直咽。
她一手摸著乾癟的腹部,一手掂了掂腰間的錢袋,裡頭還有點銀子,於是果斷買了一大袋肉包子,兩個她自己吃,剩下的留給驚雷。
這個時辰顯然不早,日頭已高,街上不僅有賣吃食的攤子,還有其他鋪子,叫賣聲此起彼伏。
自小到大,她極少出府,仔細算起來也就兩次,這兩次還都有駱時遺陪同在側,所以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稍稍陌生。
攤子上的小玩意兒稀奇古怪,駱時遺也曾送過她幾件,她當寶一樣地放著,如今想來,虛情假意的東西果然收不得。
走著走著,她猛然察覺到一件事,自己根本不清楚黎府在哪兒,得找個人問問。
「老伯,我要根糖葫蘆。」黎相憶付錢後將糖葫蘆拿在手中,笑著問道:「能不能跟您打聽個地方,當朝太傅黎曲黎大人住在哪兒?」
賣糖葫蘆的老人剛收了錢,滿臉堆笑道:「你朝這條街走,到底左轉走二炷香,遇著個十字路口再右轉,走一炷香,看到老張酒鋪再右轉,黎府便在那條道上。」
這麼遠?她昨晚坐花轎時怎的沒感覺。
黎相憶暗自估量自己徒步走到黎府的時間,最後索性叫了頂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