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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相憶沒出聲,黎曲這話雖重,卻還沒到生氣的地步,更多的是責備,可對她,若是用這種語氣一定不是責備,而是真生氣。
「別忘了,是誰將你養大的!」黎曲脫口,意識到自己失態時便壓低了聲,半帶怒火道:「他與我素來不合,若我真倒了,你以為你還有好日子過麼?」
黎曲說得情緒滿滿,然而黎相與並不搭話,完全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黎相憶聽不下去正要開口,誰想刑勻烈走了過來。「岳父。」
黎曲被這聲嚇得一跳,面上的怒氣還沒來得及收拾乾淨,皮笑肉不笑道:「勻烈,好久不見,我近日公務繁忙,沒顧得上去看相與,有勞你照顧了。」
「這是小婿該做的。」刑勻烈面無表情道,偏頭望向黎相與,唇邊寒意更甚,「宴會快開始了,我們過去。」
「嗯。」黎相與輕輕應了一聲。
從角落裡出來,熱鬧的氣息隨即撲面而來,黎相憶挽著黎相與往前走,而刑勻烈早已走遠。
黎曲女兒多,且各個都嫁了人,加上女婿兒子便湊成了一桌。黎相憶緊挨著駱應逑坐著,身側還有空位,而黎相與和刑勻烈坐他們倆對面。
今晚由侯玥嘉陪駱時遺坐主位,黎相知便沉著臉來了他們這桌。
坐下後,黎相知惱火地看向主位上的侯玥嘉,她以為自己今晚能坐主位,於是在來之前特地打扮,費盡心思,誰知駱時遺沒找她。
在她看來,那位置本該是她的。只是因為那晚,駱時遺連著幾日沒招她,今晚這位置才落到侯玥嘉頭上。
說到毀容之事,黎相知移動目光往源頭瞧去,若非黎相憶設計,她也不會丟了龍寵。
宮裡嬪妃是多,然而她們鬥得天昏地暗,駱時遺也沒選誰做皇后。後來,黎曲領著十幾位大臣天天上奏,駱時遺依舊不為所動。
奏樂聲停下時,楊輝扯著嗓子念開。駱時遺的眼神總往這邊瞥,黎相知心底門清,他不是在看她。
其實侯玥嘉真也沒比她強多少,她只是今晚搶到了那個位置而已,而駱時遺心裡的位置,誰也搶不到。
想明白是一回事,嫉妒便是另一回事了。黎相知恨恨地朝黎相憶看來,柔聲道:「相憶,你這件衣裳的布料不怎麼好,若是沒衣服穿,二姐可以借你,進宮可不能寒酸。」
黎相知一開口,黎覺潛眸光一閃,凌厲的目光如箭一般直往駱應逑而去。於他而言,上次被他用劍抵在脖子上是奇恥大辱。「鹹王連回門禮的錢都付不起,哪兒有錢給三姐買衣裳。」
黎曲並不管幾人的小打小鬧,高瑩玉卻是捂嘴笑出了聲。
某道目光一直朝這邊看來,黎相憶正躲著呢,對黎相知與黎覺潛的嘲諷壓根沒放在心上。她下意識看向駱應逑,他只顧喝酒,神色不變,顯然是將他們無視了。
「皇上竟對嘉妃情有獨鍾,我真想不通,二妹你差在哪兒。」
黎相與惋惜地嘆了一聲,黎相知的臉當即一白,勉強道:「嘉妃姐姐天姿國色,我蒲柳之姿比不起。」
「說的也是。」黎相與點點頭,「三妹長得靈秀,穿什麼都美,鳳凰落難還是鳳凰,不過山雞就不一樣了,便是穿著再華麗也變不成鳳凰。」
她這話一落,桌上霎時靜了,每人面上神情各異,誰也沒說話,都聽得出來她在說誰,但這話又不好接,接了就是認了。
聞言,刑勻烈往身旁的妻子看去,在他的認知裡,她一向冷漠,沒想今晚說了這許多。
那幾句話可是結結實實戳著了黎相知,她咬牙,精緻的妝容被弄得有些扭曲,「大姐這話是哪裡聽來的,本宮只聽過一句話,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沒那個命就別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