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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鄰國君王來訪,加之辦的是大宴,皇宮裡熱鬧地很,不論皇親國戚還是朝中大臣,到的人不少。
莊遠回身開啟車門,元夕從馬上跳了下來,一臉凝重地看著駱應逑。按照規矩,今晚進宮的只能是受邀人及家眷,他是侍衛,自然是進不去的。
黎相憶提著裙擺走出馬車,還沒等她邁出步子,駱應逑便伸手摟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帶了下去。她望著宮門口大大小小的馬車,心底湧起陣陣惶恐。
「等等。」駱應逑叫住她。
許是心緒雜亂,她腳下步子不受控制,直到他出聲,黎相憶才停住,回頭問道:「你犯病了?」
他被她這句弄得噎了一下,冷聲道:「我不記得路,你扶我。」
她仰頭仔細打量他,發覺他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上前挽住他的臂彎,「嗯。」今晚進去之後,誰也不曉得會發生何事。
「哪兒有臺階記得說。」他低聲提醒,沉默片刻道:「這皇宮,我許久沒來了。上一次來的時候,你應該也記得。」語畢,他抬起頭,對著宮門,面上喜怒未測。
黎相憶側眸,直覺告訴她,他說的是鴻門宴,可蓮姐卻說他上次進宮是中元節,這又是怎麼回事。中秋節那日,他是瞞著他們進宮的?
那件事在她心裡是個結,對他來說也是,或許更甚,是夢魘。「你是不是恨我?」
聽得這話,他轉過頭來看她,她望著他的眼神是悲傷而微醺的,裡頭還藏著深深的自責,「你說呢。」
很快,她低下頭,挽著他的手微微鬆了些,彷彿碰著了什麼尖利的東西,「我猜是。」
對於她的答案,他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去,她幾乎是被帶著走的。
凝碧宮,宴會是露天的,從宮門口到主位這一段路都鋪著紅毯,大約一丈寬,兩側放滿整齊的圓桌。夜幕還未降臨,晚宴也未開始,裡頭的人各自寒暄,喧譁不斷。
一入場,黎相憶便覺昏頭,今晚人多,位置也多,「王爺,我們的位置在哪兒?」
「你不會拉個人問問?」駱應逑隨口道。
「應逑。」
扭頭找尋座位的黎相憶忽然聽到一聲,女人的聲音輕柔溫暖,此時,她能明顯感覺到,駱應逑的手臂僵了,應該說,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她回過頭往後看去,來人穿著一身緋色宮服,一頭烏黑的發被挽成逐月髻,即便上了年紀也不改美貌,比起少女還更添幾分風韻。在她出神時,駱應逑開口,「兒臣見過母后。」
母后?
黎相憶心頭一沉,趕忙俯身行禮,「兒臣見過母后。」她前世雖跟駱時遺走得近,但卻從未見過雲瀾,想來駱時遺對她也沒那個心思。
「嗯,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雲瀾對上黎相憶,眸光平淡,「黎太傅的小女兒,長得倒是不錯。」
許久以前,駱時遺情竇初開,她便告誡過他,要做帝王的人絕不能動真情,而駱時遺回了她一句,「兒臣只是覺得她有趣罷了」。
與黎相知相比,黎相憶絕對是個單純的姑娘,一眼看到頭。若是讓她選,她會選黎相知,黎相憶這性子在宮裡活不了幾天。
縱然對方的視線溫柔如水,可黎相憶仍舊不舒服,總覺其中含著隱隱的冷意。
「相憶今日是第一次進宮吧,來,陪哀家聊聊天。」雲瀾拖著長長的宮服朝她走來,正要拉她的手,誰知駱應逑攬著她的肩頭將往懷裡一帶,「母后,相憶膽子小,也不大會說話,怕是不會跟你聊天。」
「……」雲瀾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心道,他這是怎麼了,自從一年前起,對自己的態度急轉直下。難道……「應逑,幾月不見,你怎的跟母后生分了?是不是怪母后沒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