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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夢裡，怎麼還能再睡著呢？

方明珏也搞不清楚，他就是再次睡了過去，且睡得十分安心，彷彿還靠著個熟悉的懷抱，暖人得緊。

&ldo;太醫來了？罷了，請進來……&rdo;

耳邊有朦朧的聲音，暖乎乎的懷抱往上一抬，就要撤離。方明珏皺了眉，摟得更緊了，那懷抱也要跑，跟他較勁似的。他一急，便睜開了眼。

蕭乾正湊近了，惡狠狠地捏他的臉：&ldo;小崽子，玩我呢？不吃飯？餓暈了？&rdo;

方明珏環顧四周，是頌陽殿。

他心裡鬆了口氣，又頗為遺憾。怎麼在夢裡也那般不爭氣？被這人說哄睡就哄睡了，都沒佔著什麼便宜。他肖想這人下腹那幾塊硬邦邦的肉很久了，都未來得及在夢裡耍次流氓。

&ldo;還困著？&rdo;蕭乾摸了摸方明珏的臉，他都沒捨得使勁兒捏，&ldo;讓太醫看看，先用膳，等會再睡。&rdo;

太醫白跑一趟，看了也無大礙。膳食很快端上來，較為清淡。

蕭乾鞍前馬後地餵著人吃了，便自己去沐浴。

他向來手腳利索，沐浴完進到裡間，便見方明珏還在床頭坐著看書，眼神不自然地一下下瞟著矮几上的一方錦盒，耳根還蒙著薄紅，不知在想什麼。

蕭乾忍笑，熄了燭火，淡定自若地翻身上床，&ldo;睡吧。&rdo;

小皇帝明顯一愣，隨即抿緊了唇，不發一言地放下書卷，便真要躺下。

&ldo;哎，&rdo;蕭乾忙把人拉住，若真就這麼讓人睡了，可真要反了天了，對著小皇帝的眼睛便勾唇笑，&ldo;不是早盯上了嗎，這會怎麼不吱聲了？我這一天跑斷腿，就為了它，若陛下連看都不看便睡了，臣還真要傷透了心了。&rdo;

方明珏唇抿得更緊了，&ldo;那便……拿來看看吧。&rdo;

蕭乾長臂一伸，將盒子拿來開啟。

是塊淡藍色的肥皂。

&ldo;這玩意兒據說是個新鮮貨，從海那邊送來的，我覺著你或許喜歡……&rdo;

小皇帝看看肥皂，又看看蕭乾，一時一言難盡。

那究竟……是夢，還是真？

得了禮物，小皇帝似乎不是高興也不是不高興，蕭大將軍一顆糙漢心，一時琢磨不透。

次日方明珏上早朝，蕭乾溜達進御書房，按照小德子的說法在一面櫃子前瞧了會兒，蹲下身掏出來個盒子。

小皇帝還是氣著了，禮都不送了。山不就我我來就山，不給我便自己找。

蕭大將軍毫無私闖御書房的心虛愧疚，一把砸了盒子的鎖，開啟了。

黃色的錦緞上放著一對對玉。雕工拙劣，但看得出雕琢之人的用心。

玉上分別刻了兩行字。

&ldo;但為君故，沉吟至今。&rdo;

蕭乾嘴裡唸了一遍，指腹摩挲著光潔的玉面，心口跟塞了一大把桂花糕似的，甜得膩人。

大咧咧把玉佩往身上一掛，正要走，蕭乾一轉身，又看到一處格子上似乎掉出了點白色的紙。

他好奇地伸手抽了出來，展開一看，竟全都是自己的畫像。只是全沒臉，也不知是不是小皇帝心裡已將蕭大將軍給判了不要臉的罪。

蕭沒臉想了想，拿起了毛筆。

下朝回來，方明珏往御案後一坐，便覺不妥。

拂開幾本奏摺，將底下的宣紙露出來，便見幾張蕭大將軍長身玉立的畫像，空白的臉上沒添五官，反而齊刷刷全寫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