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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站到了窗戶前，向下方望去。下面房間沒有亮燈，沒有人。

只是一愣之間，一個黑影從旁邊陽臺矯健地跳了進來，笑著抱住了他，摔在床上。房間在二樓，對於尼斯來說攀爬這點高度易如反掌。他蹭了一身葉屑泥土。

陳鷗把他趕去浴室，丟給他一身乾淨的睡衣。尼斯匆匆沖了個澡出來，一邊換睡衣，一邊問：&ldo;您要給我找個繼母了，像伯第那樣？我看見您和瓊斯警官抱在一起，她披著您的大衣。而且離別時她還格外溫柔地摟了摟我。&rdo;

陳鷗好笑道：&ldo;別胡說。你和夏爾是怎麼回事？&rdo;

尼斯撲到床上，摟住陳鷗的脖子。這個動作對他來說不太適合，他現在和陳鷗差不多高，沒法再像小時候一樣窩在陳鷗胸膛裡睡覺了。陳鷗皺著眉頭，潔癖讓他受不了沐浴後的尼斯把水滴在他身上。偏偏尼斯就喜歡濕乎乎地蹭他。

尼斯說：&ldo;我對夏爾說我不喜歡和人那樣，覺得醜態百出。但那方面要求很旺盛，總用手也很麻煩。&rdo;

陳鷗想起來，海豚是以性&039;欲旺盛著名的動物。那麼尼斯一直像抱怨又像炫耀的性需求旺盛，原來不僅僅是出於青春期荷爾蒙萌動。這也解釋了瓦根第因何會為尼斯僱傭娼ji，錄下影片，就像觀察小白鼠交&039;配一樣觀察他和人做&039;愛……

尼斯不滿意陳鷗的走神，用力蹭了蹭他。陳鷗狠狠拍了他一下，問：&ldo;夏爾說什麼？&rdo;

尼斯強行忍住笑意，說：&ldo;夏爾讓我自&039;慰時心裡想著您，就沒性致了。&rdo;

當年一見面就懷疑陳鷗是同性戀的夏爾，現在判斷陳鷗性無能。

第二天早上，尼斯咬著三明治，突然噴笑出來，麵包屑灑了一地。陳鷗把餐巾丟在桌上，起身就走！

直到尼斯拿著行李袋離開家門都還在笑。他出人意料地彎腰緊緊抱了教授一下，吻了吻他。教授滿意地說：&ldo;培養第二個孩子還是有必要的，鑑於孩子都容易忘恩負義。&rdo;他還在生陳鷗的氣，一見他就把臉掉到一邊。

最後尼斯站在陳鷗面前，眨著眼，笑出眼淚的眼睛濕潤閃亮，好像瞪圓眼睛的小海豚。

&ldo;吻我一下吧，我不能沒有您的吻就離開家。&rdo;他哀求。

陳鷗嫌棄地將嘴唇碰了碰他的面頰，立刻推開了他。他還處於暴怒中。

馬丁對教授說：&ldo;我是不是看錯了，陳鷗好像在撒嬌？&rdo;

教授說：&ldo;我們中午為你的用詞幹一杯。&rdo;

☆、第 42 章

教授以為尼斯離家後陳鷗就有時間和他談日程表。他錯了，陳鷗忙得不可開交。

這年，陳鷗一改過去不干涉各實驗室研究課題的作風，強行要求暫停一部分專案。

&ldo;長期內看不到學術意義，短期內看不到商業價值。&rdo;他批評道。

這話說得既對也不對。沒有學術意義或商業價值的專案，自然不值得繼續。但基因科學是前沿研究，而能夠預測到產出的都稱不上是&ldo;前沿&rdo;研究。前沿研究是心不在焉的農夫往土地灑的種子，天知道哪一寸土地會首先發芽。科學史上，大量看似無意義的研究，共同催生了影響人類程序的歷次重大發現。

但各實驗室負責人不準備拿上述理由和陳鷗爭辯。最直接也最殘酷的原因是，研究需要錢。他們訊息靈敏，早已聽說研究所遭遇財政困境。

當陳鷗下令砍掉幾個商業研究專案時，相關負責人還是沉不住氣了。他們賭咒發誓，說專案馬上就能見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