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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笑著說：&ldo;享受起來您一點都不像科學家，但工作起來您就特別像科學家。一次臨時演講！您竟然準備了七個小時。&rdo;

&ldo;半個小時。&rdo;陳鷗糾正他，&ldo;只有半個小時用來準備演講，其餘時間我都在聽同事和學生發來的論文摘要，有一兩篇很有新意，請您務必提醒我眼睛恢復後再讀一遍全文。&rdo;

喬治說：&ldo;這麼說，您辜負了領班送來的海膽蝦仁卷和甜酒。&rdo;

陳鷗笑道：&ldo;怎麼會？昨天的晚餐我非常……啊！&rdo;

智慧眼鏡和柺杖的方向及障礙物指示功能十分好用，使他幾乎能像健康人一樣行走，結果大意的陳鷗差點被一名服務生撞到。那人突然從防火門沖了出來，差點踢飛他的智慧柺杖，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就跑走了。

&ldo;我記住你了！&rdo;喬治大喊。馬埃爾的聲音響了起來：&ldo;陳教授？&rdo;

喬治氣憤地講了一遍剛才的事，馬埃爾嚴肅地道：&ldo;這太過分了。您要不要去找那人，或者向遊輪投訴？我來陪教授去小禮堂。&rdo;

陳鷗笑著說：&ldo;去吧，我好久沒見過路易斯先生了，讓我倆單獨待一會兒。&rdo;馬埃爾支開喬治必有緣故。

馬埃爾挽住陳鷗手臂。他比陳鷗稍微高一些，步伐急切。陳鷗為了跟上他腳下頗吃了些苦頭。但他不願示弱，一言不發地隨馬埃爾前行。

&ldo;今天董事會批准了我父親的辭呈。&rdo;馬埃爾開口說，&ldo;新任董事長將於一週後上任。&rdo;

智慧眼鏡提示，距離小禮堂還餘一百米。陳鷗連敷衍都乾脆省了，問：&ldo;我能為您做些什麼？&rdo;

馬埃爾說：&ldo;我承認，路易斯集團在商業競爭中比較激進，但我一直尊重您。讓我傷心的是您沒有回報同等分量的友情。&rdo;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跳進了陳鷗的腦海，越來越清晰。他不可置信地問：&ldo;新任董事長是……夏爾？&rdo;

馬埃爾憤懣地說：&ldo;您猜對了，董事會那些老傢伙認為夏爾堪當大任，因為他獲得了您的友誼以及研究所的股份。他們想破頭都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rdo;

這時他們走到了小禮堂門口。馬埃爾低聲道：&ldo;您考慮一下我的合作建議，多一個朋友總勝過多一個敵人。而且夏爾在研究所好過迴路易斯集團。讓他回來工作不符合您和我的共同利益。&rdo;

陳鷗不置可否，推開了門，把馬埃爾的聲音關在了門外。小禮堂飄揚著輕音樂。一個男人問：&ldo;您是來參加活動的遊客？&rdo;

陳鷗笑著說：&ldo;我應邀來做演講。&rdo;

男人興奮地說：&ldo;我是活動司儀，請問您演講需要多長時間？&rdo;

陳鷗準備了二十分鐘的演講。不過，活潑的輕音樂讓他改變了主意。旅途演講完全可以更加無拘無束。

&ldo;最多十分鐘。&rdo;陳鷗保證，&ldo;如果聽眾有興趣提問，我們還有時間充分交流。&rdo;

司儀大笑起來，很滿意陳鷗的安排，問：&ldo;您需要不需要現場伴奏？比如在適當時機彈一小節音樂來渲染氣氛，就像直播綜藝節目那樣？&rdo;

組織方比預計得更加頭腦靈活，怪不得會用科普講座來取悅遊客，陳鷗想。他很高興這種安排。在保證科學性的前提下，面向大眾的科普演講完全可以更加娛樂化，充滿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