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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的呼喚，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他還是來了，在我們兄弟逐漸形同陌路的時候。他望過來的目光還是那麼堅定。&ldo;我會救你！&rdo;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令人不由全心的信賴。不是他！流夜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無論刺客是誰派來的，不要是他！這份乞求在流夜心裡盤旋了無數遍，甚至高於了自己對生命的渴望。醒來後，就不斷聽到阿福講述他救自己的經過。雖然覺得他的某些行為有些不妥，但心中卻有幾分暖意。所以這幾天他對流玥一直採取縱容的態度，就是想再多看一點那張英氣逼人的俊秀臉龐。想看他在意著自己的火熱目光。明知道他的舉止已可算得上大逆不道，卻不由自主的沉迷在他鮮活的笑靨中。但！這是在臣子的面前啊。他的舉動已嚴重冒犯到國君的威嚴，所以才拒絕了他的關懷。可為什麼看到他擺出臣子應有的樣子竟讓自己有種失落的感覺。

&ldo;玥！你……&rdo;你生氣了麼？

我回過頭，從流夜輕顫的唇邊讀出了他未能問出口的話語。冰冷的心中流入了一道暖流。我回過身，輕輕的跪在了他的床邊。堅定的盯著他微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用極低的聲音說道：&ldo;夜！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不過對我來說，這很重要。重要到決定著我該如何與你相處。我現在跪在你腳下並不是因為你是帝王，你在我眼中，就只是你而已。所以請你告訴我，你要我稱呼你什麼？皇上還是夜？&rdo;

不能怪我逼他，若不將他從孤家寡人的心境裡拖出來，他永遠無法正視我的情緒。離燕守了他十七年，處處為他打算，最後也只不過將自己逼入了絕路。我不可能重複他的錯誤。我是玄武國的王爺，但我骨子裡還是那個冷情冷血的玥。他若不肯打破我們君臣間的壁障，便永遠無法成為我的愛人。那樣的話，我寧可永遠的離開，絕對不會痴守在他身邊。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決絕，流夜的聲音顫抖了起來：&ldo;若我選擇&l;皇上&r;，你會怎麼樣？&rdo;

我的心一沉，胸腔裡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輸得好快，快得讓我以為他之前的溫柔只是我在做夢而已。狠狠搗住胸口，我低頭向後退去。寢宮的地板什麼時候變得像尖刀般鋒利了。為什麼如此簡單的挪動卻好像正在被千刀萬剮。我的眼前一片的猩紅，彷彿是汩汩的鮮血從我心頭淌出，染紅了整塊土地。

&ldo;別擔心，我會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rdo;毫無生氣的字句從我褪盡血色的雙唇中吐出，散發著血液的腥羶氣味。

&ldo;諸臣聽令！流玥王爺救駕有功，從即日起免其跪拜，與朕行兄弟之禮，特賜稱呼朕名號之權力，其他賞賜另行召告。&rdo;低下的頭猛然抬起，對上了流夜閃動著深邃光芒的黑瞳。已經絕望的我聽見流夜這略嫌虛弱的命令，竟整個人僵在了地上。

&ldo;王爺，快點謝恩吶。&rdo;站在一旁的阿福忍不住提醒我，我對他綻開了一個邪氣的笑容，趁他神色混亂間，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ldo;啊！&rdo;在他的慘叫中，我笑著迅速湊到流夜身邊，擋住他微泛著薄怒的臉頰。

&ldo;不是做夢就好。&rdo;我低聲笑道。靈巧的手指瞬間抹去流夜額上的冷汗。&ldo;對不起。&rdo;

&ldo;你滿意了？&rdo;流夜的臉上飛起紅暈，語氣卻是嚴厲的。

我清淡的笑道：&ldo;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rdo;滿意？這只是個開始呢。

&ldo;不要亂說！&rdo;

見他的臉真的板了起來，我才收起調笑的面容，說道：&ldo;夜，你相信我嗎？&rdo;

流夜輕輕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