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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瞥了凌空一眼。起身蹲跪在昊天身前，看著他僵直的跪姿，低聲道：&ldo;我終於明白了。&rdo;聲音極輕卻也極重。難怪他的眼中常常閃爍著不甘與絕望。難怪他想殺了我。我沒出現之前，他還是一個擁有整個青衣樓勢力的自由人。我冷不丁拿了塊破石頭，就將他的所有的努力據為己有。順便還稍帶上他的生命和靈魂。若換成是我，只怕做得更絕。

昊天緩緩的抬起頭，沒有吭聲。黯淡的金眸中滿是自嘲的光芒。

&ldo;換一個條件吧。&rdo;我淡然道：&ldo;我不需要奴隸！&rdo;

&ldo;凌奴不是奴隸。能夠成為凌奴是件值得驕傲的事。&rdo; 凌空認真的解釋。

&ldo;放……&rdo;若非看在凌空是個長者，我險些破口大罵。值得驕傲個屁！我又不是沒幹過。葉家的影和這個狗屁凌奴也沒什麼區別。算起來影只怕還要好上一些。起碼我的靈魂是自己的。昊天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他再過一次我曾過的日子。

&ldo;我不喜歡昊天當凌奴不成麼？&rdo;我強抑住怒氣，平靜的說道。哪知凌空聞言，臉色竟變得有些難過。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ldo;我以為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王爺多少會對他念幾分香火之情。沒想到，他依舊逃不過被誅殺的命運。&rdo;說著，凌空緩緩舉起了手，作勢便要向昊天頂心拍去。

&ldo;你有病啊！&rdo;我飛快的側身向前斜跨一步，將昊天擋在了身後。不甚恭敬的話語終於衝口而出。

&ldo;王爺有所不知，這凌奴原本是青衣樓主必要的侍從。每代樓主都會挑選一批根骨絕佳的少年，交由凌嗣親自教導訓練。其中只有最優秀的一個才能作為凌奴，跟在樓主身邊。負責統領暗八部。其餘人等，均按其能力分別進入八部擔當要職。但昊天這孩子是不同的。&rdo; 凌空並未在意我的出言不遜。他輕聲嘆息著，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憐惜之意。

&ldo;有什麼不同？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他不當奴隸就只有死？&rdo;我冰冷的語氣十分的生硬。往日的記憶在我頭腦中不住衝撞。對於強者的敬畏被怒火灼燒殆盡。殺意在低垂的眼眸裡瘋狂凝聚。屋中的氣氛登時就變了。

&ldo;因為我是滅世之妖！&rdo;就在我的理智岌岌可危的時候，一聲悲愴的輕笑自身後傳出。

腦中的殺念瞬間散去。轉過頭，昊天澄澈的金眸裡裝滿了濃濃的哀傷。明明如陽光般的色澤，看來卻好像正在下雨一樣。

&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我一字一句的問道。昊天的嘴卻又死死的閉上，再不開口。

&ldo;說話！&rdo;我低喝出聲。

&ldo;還是我來說吧。&rdo; 凌空的聲音渾厚而柔和，頗有幾分安撫的效果。

&ldo;昊天這孩子是我從亂葬崗上揀回來的。&rdo; 凌空看向昊天的目光，柔和中又帶著一點無奈。

我伸手抓住昊天衣服的前襟，乾脆的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故事誰講都可以，不過我討厭看到昊天低眉順目跪在我腳下的樣子。雖然這由不得他選擇。

昊天吃了一驚，卻又不敢掙扎。直到看到凌空沖他點了點頭，這才老實坐好。一雙金眼怔愣的注視著腳前的方磚。彷彿在神遊太虛，又彷彿在聆聽一個不屬於他的故事。

&ldo;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天。我出門辦事，湊巧經過一個亂葬崗。平素絕少人煙的地方，此時竟圍了一群人。還不住的叫嚷著什麼妖孽的。我不由動了點好奇心。也就是這一動念，昊天這小子才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