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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聞言一陣的怔愣。眼中的金芒愈發的奪目。&ldo;若我說，我真有滅世之力呢？&rdo;清亮的聲音變得喑啞而恍惚。一絲淡淡的殺氣透體而出。

&ldo;那你就滅啊。&rdo;我輕笑道。&ldo;倘若這世界傷你至深，便滅了它又有何妨。&rdo;

&ldo;你不怕我麼？別忘了你也在這世中。&rdo;那人挑起眉，古怪的看我。想是沒料到我竟會縱容他行兇。

&ldo;我怕什麼？&rdo;我懶懶的打理著濕發，淡淡的回答。&ldo;這一世滅了，我便再創一個新的世界也就是了。&rdo;

且不論他有沒有滅世之能。一個懂得痛楚，眼神清澈的人，怎麼可能滅世？騙鬼去吧！

&ldo;說的好！&rdo;那人大笑出聲。&ldo;每一個人都對我這個滅世之妖又恨又怕。偏有你這個敢在我面前說要創世的。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服了你！&rdo;

&ldo;破而後立！沒什麼奇怪的。&rdo;我依舊淡淡的笑著。抬手指了指他的包袱，笑道：&ldo;你到底肯不肯送我衣服？我雖然不在意與你坦誠相對。但就這樣聊天，總還是不太好吧？&rdo;廢了這麼多話，若他根本不打算給我衣物，就別怪我自行動手了。就是從他身上扒，也要扒下來一套。說起來我也算是個強盜頭子，搶些衣物，總還在情理之中吧？

&ldo;你不是有衣服麼？&rdo;指指丟在潭邊的黑衣，他的眼中隱約帶了絲防備。

腦中轉著不良的念頭，我臉上的笑容自然是詭異了些。但應該還不到兇狠的程度。難得他的感覺如此敏銳。

&ldo;那衣服是幾天前揀的。揀來時就是破的。你只說送是不送就好了。&rdo;我微垂下眼簾，輕聲說道。只待他&ldo;不&rdo;字出口，我便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ldo;好！&rdo;

算他走運，這次他答應得十分慡快。

那人從包袱中取出兩身布衣，遞了過來。我乾脆的接過。儘管他瞪著我的目光，專注而又帶著些深思過後的複雜。我依然毫不避諱。當著他的面，套上了一身。繼而將隨身的裝備一一佩好。

&ldo;衣服不錯！謝了。&rdo;我仔細的將殘破的黑衣收好。哪怕是一絲衣料也不打算留下&ldo;其實你還是不穿衣服好看。&rdo;他突然開口笑道。微帶著些許調笑的意味。這是自遇到他起，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老實說，很養眼！但說出的話，卻實在不太中聽。

&ldo;說話小心點哦。&rdo;我挑起眉，有些邪惡的看著他，笑道：&ldo;我可是噬人的妖，當心我吃了你！&rdo;

那人大笑。顯然是不把我的威脅放在心上。我也不跟他計較，聳了聳肩，轉身離去。

見我要離開，他急急開口道：&ldo;你若打算出山，便來找我吧。我在……&rdo;

&ldo;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哪裡遇上，哪裡算吧。&rdo;我揚聲截斷了他的話。

剛剛經歷了太多的血與火的煎熬。殺戮、背叛，大量負面情緒潛藏在心中，無法宣洩。稍不注意就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湧出來，在我胸內重重的咬上一口。所以我下意識並不想與他有所牽扯。便是讓他說了又能怎樣？總之是不會去找他的。

看著林間的人影，漸行漸遠。黃金眼中的光芒，也似乎暗淡了下來。

&ldo;我叫昊天！你呢？&rdo;悅耳的聲音穿過林木的枝葉，遠遠的傳來。

果然是個有趣的生靈。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淺笑。

&ldo;是終結也是開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