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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消停了不到一個月,胡皇后的病又有些反覆了,如今正臥床休養,薛雯本也沒心思慶賀,只是王太后的話說得未免噎人,倒是讓她悶悶不樂了幾日。
十六這日席上,更是不免多飲了幾杯。
皇上尚有政務,來露了個臉兒就走了,太后也藉口熬不住夜,早早兒退席了,如今是德妃主持,見狀對慕容皎皎關懷道:「皎皎,看著你皇妹,別叫她貪杯了,仔細明日頭疼。」
還不待慕容皎皎起身領命,薛昌輝忙代為接話道:「蓁孃的性子,順她者昌的,皎皎哪裡勸得住她呢,母妃也忒難為人。」
一旁的三皇妃見狀——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也是個愛挑事兒的,立刻插嘴道:「哎呦呦,這可是人說的『娶了媳婦忘了娘』了,大哥也真是會疼人呢?」
說著還衝張妍擠眼睛,試圖拉個同盟來,張妍也不喜她這好事兒的性子,淡淡一笑,隱晦刺道:「看來三嫂是羨慕了。」
這話···尾音剛落,同樣在上首坐著的王賢妃的目光箭一樣的,「嗖」的一下就射了過來,嚇得高玉薇語無倫次的連忙找補,氣得她惡狠狠地瞪了張妍一眼,倒是消停下來再不敢多嘴了。
好一齣大戲,薛雯冷眼旁觀,卻恰好被觸動了心事——一個兩個的,親娘都在上頭坐著,唯有胡皇后一個人在坤寧宮中,病榻纏綿,冷冷清清······
想著便一時愈發低落下來,又記掛著皇后的病,竟是在這熱鬧喧囂烈火烹油的大殿中,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尋了個喝了酒覺著悶熱的由頭,沖慕容皎皎耳語了兩句,便帶著伺候的人退了出來。
——不一時,沈堯也跟了出來。
薛雯此時只想一個人靜靜,微微蹙起眉頭,強笑著道:「你跟著我做什麼?回吧,我不過覺著悶出來走走。」
沈堯微微嘆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頂,溫聲道:「民間有話,『兒生日,娘難日』···走吧,我陪你去坤寧宮轉一圈。」
一句話說得薛雯忍了一晚上的眼淚險些落下來,她倔強要強,一味苦苦忍著,低著頭也不說話。
沈堯又嘆一聲,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見她始終低著頭,不由晃了晃牽著的手,柔聲哄道:「蓁娘,你瞧——」
話起突然,薛雯果然被暫時吸引了注意,下意識地順著他的手指抬頭看去——卻是一輪圓月,正在頭頂。
今日天晴,不止明月高懸,群星亦清晰可見,倒是一幅美好的景觀,薛雯一時看住了,傻愣愣感慨道:「真圓······」
沈堯輕笑一聲,晃著手故意逗她道:「那當然。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十五的月亮,薛雯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遭他篡改,薛雯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正要反唇相譏扳回一局,一側頭,卻見萬裡星河一時都落在了沈三郎那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眸裡——星河中,還有一個小小的自己。
薛雯一時看住了,愣在原地默默無言。
未知此刻沈堯的眼中又是怎樣的風景,兩人立在原處,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半晌,薛雯靜靜站著眼圈兒卻越來越紅,苦悶與彷徨簡直有如實質包裹著她,終於嘴巴一扁,哽咽著委委屈屈喚了一聲「阿兄」,悶頭撲進了沈堯懷裡。
她心裡憋屈,能哭出來倒是好事,沈堯見狀不由鬆了一口氣,拍撫著懷中人的後背,輕聲哄道:「好了好了,苦了我們蓁娘了。」
薛雯死箍著沈堯的青竹一樣的一把好腰——只可惜無心旖旎···伶仃可憐地埋首在沈堯懷裡,聲音悶悶的「撒嬌」道:「阿兄···我害怕······」
沈堯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手下愈發輕,唯恐把這個人兒拍碎了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