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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發現,方才人們朝她砸去的東西,她身上竟連一道傷都沒有,就不由更害怕了,驚叫著抱頭鼠竄了。
豆蔻看著大雨之下終於肅清下來的街道。
她緩緩鬆開剛才為了保護驢子而抱著它頭的手,輕拍了它的臀笑道:「雨會越來越多,你快走吧。」
驢子真的就鼻子噴著水甩甩頭走了。
豆蔻只能徒步翻過荒山。她坐在山頂的位置,俯瞰著下方湍急的河流,靜下心來繼續坐在雨幕間,吸收日月的精氣神。
她即遠古大巫,能闢山移海,但大巫最終的歸宿,便是與天地一同歸於永久的沉寂。人間的這副軀體不過是她來人間渡劫的載體而已。
雨下到第十天的時候,謝元祐終於騎著馬找到了她。
山下的人無一不在討論著以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速度在升高著的河床線,還有那個妖女逃到了荒山上的事。
「孤當初給了足夠多的機會讓你逃,是你自己放棄了。」山頂處蒼茫的雨幕下,謝元祐的墨發被水打得緊貼在雙鬢,眼睛都差點要睜不開了,卻還是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孤當年帶發遁入空門,只想自此斷了對你的痴慕,是你非要來招惹孤的,如今你想逃?問過孤了嗎???」
他的眸子裡幾近瘋魔癲狂,全然不再是她眼裡溫柔敦厚的兄長了。
「哥哥」豆蔻迎著雨,艱難晦澀地開口。
「不要叫哥哥!孤從來就不是你的哥哥!」雨水順沿他英挺俊逸的輪廓往下淌,大雨瓢潑越來越大,大得眼睛幾乎睜不開。
「孤是你夫君!!孤是與你同生共死,生死契闊的夫君!!」
謝元祐滿臉都是水,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有夾雜著淚。突然一把沖了過去,抱緊她,試圖一遍又一遍去吻她。
這場雨彷彿沒有盡頭似的,河床線越升越高,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有一場滅頂的大災難即將而至,屆時所有人都將會束手無策。
豆蔻眼睛裡淋進了雨水,也映入了他的模樣,微微發愣,就在意識混沌不清的時候,謝元祐突然從腰間摸了把鋒利的刃匕,在她完全意料不到的關頭,刀刃已經扎進了他的心胸,鮮血迸濺了出來。
「元元祐」豆蔻驚得瞪大了眼睛,胸膛緊緊地抵住他汩汩出血的胸膛,小身子極力支撐著他的身軀。
他握住了她的手指,用義無反顧的表情看著她,低頭咬破了她的指頭,將她咬開的指頭貼在了自己心胸的傷口處。
奇怪的是,他血流滲出的地方,有一股力量,和她大巫原始的力量吻合,那些不斷散失出的力量也漸漸成為了鞏固她巫力的堅強後盾。
「丫頭」這時怪老頭的傳話的蠱蟲從謝元祐濕透的衣袖裡爬出,雨幕下差點被打進了泥地裡。
「這小子吞了老頭子修煉幾十年的內丹,用自己的身軀祭丹,竟然還在三天之內煉成了巫者的內魂。如今你吸噬他心頭流出的血,將無異於等於往自己身上披上一件金甲,那樣的話,阻止了這場災禍你才還能有生還的機會。」
「不!」豆蔻哭聲撕裂道:「哥哥你不在了,我擋了這天災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咱們大巫的身份,身體裡蘊含著滔天巨大的力量,在這凡塵間遊走對別人而言本就是場災禍!我們生下來的使命便是要阻擋天劫,我們本就是為這個而生的!阻擋了天劫便重歸虛空沉寂,靜待下一場召喚,本就是如此的呀!!」
「可是孤捨不得」伏在她身上的謝元祐臉色發白,依舊朝著她輕揚唇角一笑。
「喚我一聲夫君來聽,可好?」
豆蔻拼命揉著眼睛,拭乾了淚水。
他胸口的血洞,她已經幫他堵住了,但由於心血被她吸收了太多,眼見著魂魄的顏色越來越弱,怕是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