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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衝擊軍工廠,這是對立面拴的套 兒,不能往套兒裡鑽。我定了幾條:第一,把住四郊通往市區橋頭道口,不準農民造反組織 進城,擴大事態。第二,只圍,不打。第三,保持人力優勢。這時六0九已經從外邊往裡調 人,數一數他們調多少人。一數,開進去五車人,二百,好,咱調四百人圍它!他們調八百 人,好,咱調二千人,再圍它!六0九後牆外是津浦線,他們想從鐵路線往裡增援人,我們 就封鎖住鐵路,把局面控制住,逼他們放人!
晚上,我們大港一支造反隊出了事。黑燈瞎火看不清,誤把自己人當成對方,捅死一 個。可大港的人向指揮部報告時說了瞎話,說是對立面捅死我們一個戰士。頓時群情激奮, 成千上萬的人喊叫著要為死難的戰友討還血債,武鬥控制不住了,兩邊交上火,牆裡牆外亂 扔石頭土塊硫酸瓶子,隊伍不斷趕來支援,推土機也開上來。六0九的氣氛相當兇了。
六0九廠旁邊有個制銑廠,也是他們的據點。當夜指揮部決定,佯攻六0九,實攻制銑 廠,先拔掉制銑廠這個據點。可我們的人一去,他們的人全跑光了,我們反過身就攻打六0 九。
自打江青說&ldo;文攻武衛&rdo;,武鬥就合法化,步步升級,變成真正的戰爭了。在六0九側 門,對方使兩輛推土機在前邊開道,人在後邊往外沖,推土機擋板前裝著硫酸,我們的人一 靠前,車上的人一踩開關,硫酸就噴出來,我們很多人給硫酸僥得肉都爛了,打紅眼了。我 們想個策略,他們車一來,我們人往兩邊撤,讓過車,打後邊的人,孤立推土機。他們中計 了,推土機一陷入孤立趕緊倒車,可接錯了檔,原地打轉兒回不去。我們的人就撲上去。由 於恨透了車上那個踩硫酸的人,往裡槍扎石砍一下那人就完了,事後才知道這人身上二百七 十多處傷。我遠處看見車上還有個司機,心知不好,衝上去抱起司機把這人救下來。這時, 我的左腳叫破硫酸瓶子扎個口子,負了傷,就手把這人帶走。我要是不帶走他,他也沒命 了,非給打爛了不可。
市奪權籌備領導小組派人來趕到現場,沒能解決。陳伯達來電話,命令我們撤人。中央 通知兩派各派二十五人緊急去北京。我們大聯籌定好去二十三個,結果到時只去了五個。為 嘛?大夥都害怕,不知上邊嘛主意,吉凶莫測。那會兒,不管哪派,都鬧著保中央,又都怕 中央,不知他們怎麼變。到了北京,江青、陳伯達、康生、姚文元、戚本禹、謝富治等出來 接見。我們拿耳朵仔細一聽,原來要請兩派在北京談判&ldo;制止武鬥協議&rdo;。我們回來一說, 組織裡鬧開了,都爭著去。有的組織說,你們不能代表我們,非要民主選舉不可。當天又重 選了二十五人,工人、幹部、教師都有,其中有我。為嘛都爭著去?我們是在野派,都怕大 聯合後被甩在外邊,失去安全感,到中央談判就算掛一號。掛七‐號就正規了。
談判剛開始,為了一句話就互相咬上了。這話是對方擬的,叫&ldo;不搶槍,不開槍&rdo;,我 非要倒過來,改成&ldo;不開槍,不搶槍&rdo;。我說:&ldo;你們後邊有軍隊戳著,有槍,我們在野派 沒槍,怎麼開?這話明擺著是壓我們,好像我們真要搶槍;你們開,我們就搶,除非你們不 開。&rdo;我的話夠硬,他們沒話回答我。
市奪權籌備領導小組的副組長也挺硬,但他不講理,他說:&ldo;就這樣了‐‐不搶槍,不 開槍。&rdo;
我說:&ldo;你這樣,好,弟兄們,起立,走!&rdo;當時我們這邊的人&ldo;刷&rdo;地起身就走,離 開北京回來了。這次就算和這位大人物結扣兒了,以後他當上市革委會主任。
說老實話,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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