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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輕衣急匆匆地環顧四周,這裡沒有淨水,而她的儲物袋中也沒有準備紗布和淨水。她猜沈千山應該準備得很全,但她又打不開沈千山的儲物袋。
她實在找不到什麼別的可以替代的東西,還好她的衣服尚且還算乾淨,於是她牙齒咬著衣袖,手上一用力,「呲啦」一聲撕下袖子,露出半截藕臂來。
沈千山肩膀上的衣服已經在方才的打鬥中被撕毀了,傷口露了出來。她將手上的布疊了疊,拿出傷藥,小心翼翼地灑在沈千山的傷口上,想要給他鋪上藥就包紮起來。
但沈千山的傷口出血太多,不斷湧出的血沖開藥粉,怎麼也止不住。
她著急地咬著唇,手不住顫抖,將藥粉倒了小半瓶在布上,一把按在他的傷口上。
溫熱滑膩的鮮血透過布料滲到岑輕衣的手上,她的手抖得厲害,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沈千山悶哼一聲,眼神變得清醒起來。
岑輕衣見他終於清醒,聲線都在顫抖:「你還有藥麼?快處理一下傷口啊!」
沈千山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仍然容色不改,道:「別慌,小傷罷了。」
岑輕衣感覺自己手上一熱,又是一股血湧了出來。
她崩潰道:「什麼小傷?這麼多血怎麼還是小傷?!」
從小到大,在沈千山的記憶中,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的某個瞬間,他嘴裡被誰強行塞了顆麥芽糖,有種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上化開。
他突然眉心微皺——在他記憶中,他又未曾吃過麥芽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沈千山見岑輕衣嚇得面無血色,搖搖頭,道:「勞煩岑師妹了,請師妹守住洞口,接下來的我自己可以處理。」
岑輕衣本想給他打下手,卻被沈千山一句「男女授受不親」給擋了回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去洞口守住。
什麼玩意,都這樣了她還能想著佔他便宜麼!
氣死了!
她氣鼓鼓地背對著沈千山,身後響起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
不一會兒,沈千山淡淡的聲音便從她身後傳來:「可以了。」
接著,一件乾淨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肩上。
沈千山道:「當心著涼。」
岑輕衣只穿了一身中衣,又叫她撕去了半截袖子,被沈千山這麼一說,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她道了聲謝,看著他蒼白的嘴唇,忘記了剛才的氣惱,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麼?啊對了,我還有一個甜果,你吃掉它吧!補氣血的!」
說著,她手忙腳亂地從亂七八糟的儲物袋裡掏出來最後一個甜果。
沈千山張開嘴剛想拒絕,岑輕衣已經踮起腳來,不由分說地把紅彤彤的甜果順著他的唇縫塞了進去。
他黑靜幽深的眸子映照出女孩的仰起來的滿是擔憂的臉龐。她小巧精緻的眉無意識地輕輕皺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好像只要他一拒絕,她就會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拽著他的袖子又慫又凶地威脅他必須吃掉。
就像只貓兒一樣,咋咋呼呼。
他的目光微微落下來。
成年男人的外衫披在女孩身上過於寬大,他衣衫的下擺被她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撈起來抱在懷裡,另一隻手還拿著甜果停在他的唇前,袖子順著白皙的小臂滑落下來,層層疊疊地堆在肘間,一顆紅紅的小痣若隱若現。
赤紅的小小的一點,一瞬間竟有些灼眼,他忽然移開了目光。
算了,他想。
甜果薄薄的果皮被岑輕衣這一番強硬的動作蹭破,水紅的汁液滲出來,給沈千山蒼白的唇上添了一絲色彩。
他容貌俊朗,原本膚色冷白,眉眼皆是純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