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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岑輕衣忽然有些慶幸這裡烏漆麻黑的,這樣她就能自欺欺人地壓下臉上的紅暈。
至於踏雪劍的劍光?那是什麼?能吃麼?好吃麼?幾個銅板一斤?
岑輕衣輕咳一聲,道:「那個,沈師兄,走吧走吧,快找找有沒有別的線索或者是出去的方法。」
走過甬道,岑輕衣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但下一刻,她發現沈千山不見了。
她的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儀器單調的「滴滴」聲環繞在她耳邊。
她看見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她的父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心電監護,母親和妹妹握著她的手哭作一團。
她心裡揪作一團。
她伸出手來,想要上前擦一擦爸爸媽媽和妹妹的眼淚,誰知腳步一動,幾人全部破碎在她面前。
畫面輪轉,她又看見自己被推進焚化爐,熊熊火焰捲上她的身體,逐漸將她吞噬殆盡,讓她和這個世界徹底分別。
畫面不斷地轉換,有她小時候考試考了倒數的,有她差點摔倒戳到眼睛的,最後定格在了她爸媽站在高樓邊緣上的身影。
他們轉過頭來,對她伸手道:「乖女兒,來吧,回來吧。」
「來呀,我們等著你回來團聚呢。」
岑輕衣瞬間淚如雨下。
她緊緊捏住鞭子,想要揮出去,卻又不忍地鬆開了手。
透過朦朧的淚眼,她輕聲對他們說:「對不起。」
說著,她手上捏了一個術法,一團火花炸開,溫柔地將二人的身影包裹住。
幻境碎裂,岑輕衣又回到漆黑的甬道中,站在她身旁的沈千山同時也睜開了眼睛。
她抬手將眼淚擦去,但怎麼也擦不完。
她壓著哭腔,故意讓聲音帶著點笑:「哎呀,沈師兄,你別笑我,我就是眼睛裡進沙子了。」
踏雪劍劍光瑩亮,沈千山垂眸,身邊的女孩眼角嫣紅,淚水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往下落,還強笑著說話,嘴角卻向下撇著。
有點醜,他心想。
這陣法很邪,能勾起人心底深處最深的恐懼,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麼,怎麼這麼傷心。
他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岑輕衣,道:「嗯,風大。」
待岑輕衣收拾好情緒後,沈千山才道:「走吧。你跟緊我,前面有些邪氣。」
岑輕衣低聲「嗯」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們便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岑輕衣發現沈千山停了下來,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劍而戰。
這是怎麼了?
她心中猛然沉重起來,一股不詳地預感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上前一步,眼前的場景卻讓她瞳孔頓時緊縮!
只見甬道的盡頭,地上畫著和他們來時看到的血陣如出一轍的陣法,只是少了那滴滴溜溜轉的血滴,而這陣法上面,竟然隨意地擺放著四具屍體!
自穿越以來,這是岑輕衣第一次直接看見屍體。她的冷汗霎時間全冒了出來,嘴裡幹到嗓子都疼了起來。
屍體全部都是正面朝上,衣著整齊,衣服沒有任何破損。四具屍體俱是男性,乾枯瘦弱,皮鬆垮垮地掛在骨頭上。
岑輕衣不禁後退一步,腳踢到了什麼東西。
她驚慌地低頭看去,一塊刻著「柳」字的長命鎖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一時間,她在幻境中看到的母親痛哭流涕的臉和柳夫人的臉瞬間重疊了起來!
沈千山見她臉色大變,道:「我來吧。」
岑輕衣的怒火後知後覺地壓了上來,她蒼白著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以後總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