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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偷偷將眼睛睜開一絲縫隙。
過去他捱打的時候,如果有力氣他都會這樣做,觀察著那些打他的人的表情,從而推測他要不要裝作暈倒能否避免更多痛苦。後來他發現,即使他沒有反了真的暈厥了,也未必能夠逃開責罰。她們會用冷水和其他殘酷的方法將他弄醒,然後繼續打他。無論他哀求還是哭泣,都得不到她們半分憐憫。
男人在女人眼中,只是奴畜工具,廉價的東西。而且她們當他是皮糙肉厚打不壞的。可是他並非無知無覺,他真的會痛,不僅僅是身上痛,他心中也會痛。
即使痛,即使總是失望,他還是學不會放棄希望。他依然忍不住偷偷去看她們的臉色,依然期待著她們偶爾一次半次會心軟放過他。
那樣,也許可以不必那麼痛。
……
然而這一次,他看到的是他的妻主眼中清清楚楚的失望與嫌棄。
是因為他經受不住誘惑沒有透過考驗,她才失望了麼?
是因為他貪戀那些並不屬於他的幸福,才會被嫌棄麼?
不要被嫌棄!
不要,不要趕他離開,他願意改!
“求您,原諒我。”他努力地掙扎著,習慣性地又顯得有些倔強地跪好,姿態無比恭敬。
付芷蘭抽回了去攙扶他的手,咬牙後退一步,盯著他,心浮氣躁煩惱憂愁。
是她心急了麼?是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期待,才會無法忍受他動不動就驚慌失措跪地求饒的樣子麼?
“你站起來。”她的語氣冰冷而強硬,不受理智控制地脫口而出。
他被她的態度嚇得明顯顫抖,卻在第一時間嚴格遵從了她的命令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比她還高了半頭。
本該是玉樹臨風,俯仰天地的偉岸男子,卻錯生在了大周那個女尊的世界。
他睜開了雙眼,眸中盡是與身姿不相稱的忐忑不安。他又匆忙垂眸,頸項微微彎曲,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茫然無措。
的確,他有什麼錯?他以為她在考驗他的信念麼?
她已經講的很清楚,他還是錯會了她的意思。
如果有責任,也是她不夠仔細,不夠耐心。
她忍不住自責與衝動,頭腦發熱顧不得矜持,一把抱住他,將自己的頭枕上他的胸膛,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霸道地宣告:“不管你剛才誤會的是什麼,我要求你從今以後不許在我面前下跪,而且再不要跪任何人。我喜歡的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你可以為我改變麼?”
冰焰明白了,她不是在考驗他,她惱的是他剛才下跪和驚恐的模樣,她希望他能為她而改變麼?異樣的歡喜的情緒驅散了骨子裡的恐懼,冰焰漸漸感覺到她身體的熱度和女人特有的芬芳氣息。她緊緊貼著他的身體,環抱著他的腰。
他沒有被嫌棄!
她是對他有期待的。
“做我的男友吧。”她吻上他的耳際,輕聲表白。
這也許是她有史以來最爛的表白。
在自己的公寓,在椅子歪斜的餐桌旁,面對著一堆殘羹剩飯,兩人衣衫不整。她瘋顛顛突然抱住他,在霸道的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又追加了這個要求。
倘若換成了別的男人,多半會罵她神經病,或者怪她亂開玩笑。
但是她知道冰焰不會的。
他就算不明白她的話,他也會答應的。
她欺負的就是他,他的純真,他對這個世界的無知。
她對他表示接納,她願意與他戀愛,他會否能有安全感,會否不再動不動就驚慌失措呢?
她用這種方法給他安慰,同時也是給自己安慰。
“嗯。”冰焰認真地回答。任由她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