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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隔壁的錦竹園看看嘉瀾。」
「大嫂如今身子不適,無暇顧及,我便先將他接來身邊照看了。」
「等大嫂生產過後,身子恢復好了再將嘉瀾送回家裡。」
回握住陸凜的手,嘉月抬首看向他,大眼睛裡晃動著些擔憂,惹人心憐。
抬手摩挲,點點撫平她黛眉間的褶皺,男人對她的決定不置可否,只垂眸深深望了面前的女子一陣,那眼神讓她心裡越發的慌亂不寧。
「陸凜,怎麼了」
纖長的眼睫顫了顫,與他相握的手微微用力,指腹壓著他的指骨,儘管那份堅硬有些硌人,但多少能讓嘉月有幾分真實的感觸。
「不是要去看那小鬼?」
「其它事回來再說。」
陸凜見不得她這麼憂心忡忡的模樣,便笑著用粗糲的指腹徐徐摩挲她的後腦勺,有意無意地撥弄兩下步搖上垂落的流蘇。
清脆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傍晚格外動人,卻又有幾分莫名的突兀。
「好」
嘉月本想說不去了,可又敗在他悍然不動的目光下,便垂下眼簾乖乖地應了一聲。
再怎麼樣嘉瀾都只是個孩子,就算生了不好的心思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更何況如今是在溫府,他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到溫嘉清的人。
所以她更在意陸凜的事。
嘉月有預感,這事不僅不好,還很嚴重。
只是此刻他不願說,她也不能一直追著問,左不過晚一些而已,畢竟陸凜絕不敢再像過去那樣瞞著她了。
夫妻二人牽著手,一高大一嬌小,迎著夕陽灑落的金輝並肩去往錦竹園。
步調出奇的一致,也十分和諧。
他們來到溫嘉瀾的房間時他正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拿著筷子準備用晚飯。
見到嘉月和陸凜,那雙大眼睛裡也沒什麼情緒,只輕輕放下筷子,要從凳子上下來給他們行禮。
「嘉瀾,我們是一家人,不必守著這麼多規矩。」
「侯府的晚膳可還喜歡?」
與陸凜交握的手輕輕收回,嘉月笑著走上前,扶住男孩的肩,又讓他坐回去,順便在他身旁的凳子落座。
陸凜則負手在背後,隨意走到不遠處的書案前,盯著少年剛練的字看了片刻,鳳眸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厲色。
「喜歡。」
溫嘉瀾的雙手輕握成拳置於腿上,嗓音稚嫩又平靜。
嘉月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眉眼間的憂色並沒有因為他乖巧的回答淡開多少,反而又濃了幾分。
她又問了他些起居方面的問題,叮囑錦嬋照顧好他,而後就同陸凜一起踏著夜色離開了。
二人回到寧安閣時,夜幕已然拉開,屋內的燭火都點了起來,明亮又暖人。
「溫嘉月,猜猜你那弟弟今晚練的什麼字。」
菜上齊後,陸凜一邊拿筷子,一邊同嘉月講話,聲音低沉又帶著分刻意的神秘,眉眼間不見了剛剛的深邃。
坐他旁邊的女子沒說話,只慢吞吞地拿起筷子,等他的下句。
她有預感,今晚自己怕是要睡不著覺。
「舐犢之情。」
這四個字一落,嘉月執筷的手驟然軟了一下,險些讓它們掉落在地,而她眼中也掀起驚憂不安的波瀾,久久未曾停歇。
先前在溫府檢視嘉瀾房間時,她和大嫂都沒發現他練過這幾個字。
想必是被那些婢女處理乾淨了。
溫嘉清竟用這種卑鄙的方法來誤導年紀尚幼,不知事實全貌,不懂分辨的親弟弟。
嘉月可以接受嘉瀾不喜歡自己,因為她對他也沒多少感情,但她絕不允許他被有心人利用,讓不喜往是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