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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人能幻想出的狀況比現實能夠出現的情況豐富得多。即使像小翠這樣從鄉下出來的女孩子,她的想象力尤其是對恐怖事情的想象力也是格外豐富的。
在鄉下,大家無聊時也就是聊天,聊完家長裡短之後,就喜歡講些鬼故事。而且還都是女的在講,男的或是出門打牌了,或是在屋子裡瞎吹牛。而小孩一般都是女的帶的,小翠也不例外,她每天晚上都跟媽媽在一起。她忘了那天到底是誰講的一個什麼故事,反正她是第一次聽就真的聽進去了,而且從那一天開始,她就開始了夢魘般的膽小之旅。現在想來,她寧可在煙霧繚繞的房間裡看父親打牌,也不想經歷那麼一個夜晚,寧可嗆得滿眼是淚,也不要經受這麼一番精神折磨。有的時候,如果我們可以選擇,那些看似對我們有害的事情或許才是我們應該選的。那是壞與更壞之間的選擇。
從小就沉浸在鬼故事裡,小翠的心底早就留下了“鬼影”。
十五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小翠來到了城裡,被現在的夫人看中。那時夫人和吳炳湘剛結婚,需要一個丫鬟。那時也不是叫丫鬟,只是一個傭人,稱謂上的改變可見主人家地位的變化。那時吳炳湘家裡窮得很,夫人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閨女。但由於吳炳湘的老母親有病在身,他們又時常不在家,不得不請一個傭人。錢倒是不多,但對於出身鄉下的小翠來說,那也不少了。小翠發現吳炳湘和夫人非常恩愛,夫人的脾氣也好得很,他們並不把她當下人看,而是把她當成一個鄰家的妹妹看待,逢年過節還請她一起吃飯。吳炳湘有錢之後,請了別的傭人,小翠的這種待遇也沒變,只是現在的傭人多了,小翠怕有人會攀比,主動要求不再同桌吃飯的。
小翠來到這個家不過一個月,已經可以感到在這裡幹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不久,小姐降生了,使這個家裡的氣氛格外活潑,調皮的小姐讓屋子裡時時充滿笑聲,即使有哭聲,小翠也覺得那是屬於生命的快樂,是新生的萌芽。那時的小翠已經忘卻了在家鄉時的恐怖故事,似乎完全擺脫了那些不良的影響。
在來京的前一個月,吳炳湘的老母親去世了。這也是這十八年來最不幸的事件了。
踏上北上的路途,小翠是那麼高興,誰知道這次來京竟是一次恐怖之旅。
昨天,搬東西累了一天後,夫人好心讓下人們早點休息,也不用小翠去照顧她了。這對小翠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訊息,她天生就有一種害怕與陌生人相處的病症,去夫人家當丫鬟時她還是適應了好久才不怕夫人他們的。現在與新的丫鬟在一起住,小翠又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所以睡得很晚。
小翠看著月亮有些想家了,她的思緒在過去的日子裡左右遊弋,想到了什麼地方思緒突然斷了線。明亮的月光也是在這時不見的,不是被雲朵遮住,而是被一個人影擋住了!人影從她的門前悄悄滑過,靜得連腳步聲都沒有。小翠屏息凝視,那個人影的任何一部分都不像是府裡的人。他的動作雖然輕,但卻僵直,從影子上看,他走路的姿勢很不協調,有點一蹦一蹦的感覺,抬頭的時候還有個東西從臉的下半部甩出來,不長不短,像是人的舌頭。什麼人走路會吐舌頭呢?小翠發現,影子每收起一次舌頭,就會發出嘶嘶的聲響,這響聲讓小翠感到全身冰涼。在恐懼中時間往往過得很慢,似乎時間也被嚇呆了。可實際上,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那個人影就不見了,月亮又出現在了天上,冰冷慘白。小翠出神地看著又恢復了平靜的門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小翠就聽到了王二的叫喊聲,後來又平靜了,她想王二一定也見到了那個人影。由於她住的屋子離王二的房間很近,她可以隱約聽到老爺勸王二的聲音。像王二一樣,小翠知道剛才的影子絕對不是老爺的,因為老爺是從後院往這來的,而剛才那個影子是從大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