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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大概也是潮的……」陸曉無奈的長嘆一口氣,低頭恨恨地用嘴撕去紅薯皮,用力咬了一大口紅薯。
陸曉吃了紅薯,險些落下淚來,怎麼這裡連紅薯都沒有兗州種出來的甜糯。
丫鬟們伺候慣了陸曉,見她這個樣子,就一邊夾了火炭放進熨斗裡,一邊笑著哄道:「我們把被子烘乾了,再給姑娘用,一準兒讓姑娘暖暖活活的。」
瞧著陸曉仍舊懨懨的,丫鬟們就繼續哄道:「真沒有想到紅薯竟能種到這邊來,也是姑娘教大家種紅薯的法子確實好用,不知多少人家不用再忍飢挨餓了。只是這裡雨水多,種出來的紅薯自然不比我們那邊香甜,但也不是沒有好吃的東西。昨兒的酒釀丸子,姑娘不是說很好吃麼?楚姑娘已經出門給你買了,這會兒大概正往回走,也快回來了。」
「我已經回來了。」楚韻韻把手中的食盒用力放在桌子上,皺眉看向陸曉,「我個公侯小姐都沒有那麼嬌氣,周大圓兒你既然吃穿住行樣樣都要好的,又受不得苦,那就老老實實呆在兗州做大財主不好麼?往南邊跑什麼?」
陸曉靠著系統給她提供的小知識,幾年的時間已經把周家的產業翻了幾倍,被稱為大財主也絲毫不心虛。
丫鬟從食盒裡端出酒釀丸子,盛了一小碗兒遞到陸曉手上。
陸曉忙忍著燙喝了幾口,待腸胃暖了過來,她才懶懶的說道:「你也知道兗州這些年也不太平了,咱家女孩兒多,總要往太平些的地方安置一下。我看著你倒是不懼這裡的潮濕天氣,不如就留在這裡,別回侯府了。楚錚一走,連個護著你的人都沒有。現在世道這麼個樣,連安定郡王都倒了,你那個幾個庶出弟弟倒是還爭得跟烏眼雞兒一樣。」
陸曉這麼說,楚韻韻眼圈兒就又紅了,她坐在矮凳上,抽著鼻子哭:「嫂子,你這是又想不管我了。我哥哥臨終前可是把我託給你了,我娘也不在了,侯府裡剩下的一個個都想著怎麼禍害我。你要是不管我,你對得起我那死不瞑目的哥哥麼?」
陸曉聽得頭都要炸了:「你叫,叫我什麼?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跟楚錚又沒有成親,你不要亂叫!就因為你一天天的胡說八道,現在已經有些傻子真以為我嫁過你哥了!」
楚韻韻哭得慘兮兮:「是沒有成親,但是兩情相悅的情意總是有的……」
陸曉扶住頭:「你快閉嘴吧!也沒有兩情相悅!」
楚韻韻不服氣:「我哥哥幫了你不少。」
陸曉皺眉:「他也坑了我不少!他做過的事,他不是都跟你說了麼?明明他有辦法保住顧懷璋,卻見死不救。」
提到那個名字,陸曉眉頭皺得更緊了。
楚韻韻眼珠一轉:「嗯,哥哥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你這回來南邊,也是為了找一找顧懷璋吧。放心,我要在能遇到顧懷璋,一定會把真相一五一十對他說清楚。不然別說他誤會你了,連我這麼些年都覺得是你玩兒膩了他,真對他下了狠手。」
楚韻韻說著,瞄了眼陸曉的臉色:「如果不是大哥對我說,我也怎麼都不會想到,你是為了在安定郡王世子手底下保住顧懷璋,才耗費心思地安排了顧懷璋假死,偷偷放了他。還好安定郡王世子玩女人的時候,被捅死了,安定郡王也倒了臺,這些事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說清楚了。」
陸曉深吸一口氣,她有時候真的懷疑楚錚做的一系列事,不是因為他喜歡周薴,所以不想讓周薴身邊留有顧懷璋這般美貌的少年。
楚錚應該就是單純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給楚韻韻安排個下家接手。現在安定郡王世子已死,楚錚也死了,週四叔在顧懷璋印象裡又是個極護犢子的人,顧懷璋肯定不會相信週四叔的話。如果真能遇到顧懷璋,能說清楚當初內情,又能讓顧懷璋信幾分的,還真只有楚韻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