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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呢？&rdo;韓冽反問。

&ldo;她是我舅舅的乾女兒。&rdo;趙柬說，又補充，&ldo;好幾年前認的，我舅舅不想宣揚，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rdo;

乾女兒。

這個充滿歧義的詞彙讓韓冽驟然吸氣，趙柬覺察到，嗤了聲&ldo;草&rdo;，說：&ldo;你他媽想哪兒去了？&rdo;

韓冽狐疑地望向趙柬，趙柬說：&ldo;我舅舅是死了老婆的，他想要女人犯不著用這種下作的藉口。是真的乾女兒，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認她。不過據我所知他十分看重她，重到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他遺落在外頭的野種。&rdo;

韓冽一怔，某個久遠的疑問似乎有了答案。

&ldo;這丫頭也挺怪。我舅舅安排她到公司掛個閒職，房子車子都給備好了，她偏不去，還不許我舅舅管她。自己在個快倒閉的破電視臺找了份外拍女導演的活兒，效益不好發不出獎金，一個月到手工資三千塊。按說這點錢不揮霍的話吃飯也夠了，偏偏她還養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腦子有點兒毛病，她每個月拿出兩千塊來給他治病。再這麼下去我看她只能去喝西北風了。&rdo;

&ldo;孩子？&rdo;韓冽敏銳地抓到一個關鍵詞。

&ldo;孤兒院的，不是她的。&rdo;趙柬說，湊過來更小聲，&ldo;我做過親子鑑定，偷偷做的。&rdo;

韓冽釋然。

&ldo;你怎麼認識她的？&rdo;趙柬又問。

墨綠色迷你庫珀從二人眼皮子底下滑過，匆匆一瞥間看到副駕駛上的女人扯開襯衫領口擦脖子上的汗水，車尾燈很快消失在夜晚的霧氣中。一輛黑色卡宴隨後而來，停到兩人腳邊，楊挫從車上跳下來拉開後車門，準備服侍韓冽上車。韓冽直接鑽進了駕駛室，轟著油門把車開走了。

趙柬用鞋尖踢了踢楊挫的小腿，楊挫立正，恭敬道：&ldo;小趙總有啥事兒要吩咐？&rdo;

&ldo;你老大今天下午相親相得怎麼樣？&rdo;

&ldo;挺好的，兩個人手挽著手出來的。&rdo;

&ldo;他來這裡幹嘛？&rdo;趙柬指指旁邊的夜店。

&ldo;他說想喝酒，我就帶他來了。&rdo;楊挫實話實說。

&ldo;那姑娘。&rdo;趙柬的下巴朝前頭點了點，&ldo;去過你們那裡嗎？&rdo;

&ldo;沒有。&rdo;楊挫搖頭，想了想，補充一句個人感慨，&ldo;小趙總，那姑娘可真美。&rdo;

&ldo;我他媽又沒瞎，用得著你說？&rdo;趙柬罵。

&ldo;您對她也有興趣？&rdo;楊挫很狗腿子地問。

趙柬搖頭：&ldo;我最近胃火大，吃不了這麼重口的。&rdo;

楊挫深以為然道：&ldo;嗯！確實！一般男人受不了這種。&rdo;姑娘太烈，只有老大那種寒風凜凜的型別才能吃下這口烈酒。又想了想，討好地對趙柬說：&ldo;塗灩那種酸爽型的就特別適合小趙總您。&rdo;

趙柬臉上樂開了花，一腳橫過去踹在楊挫屁股上：&ldo;你他媽的說誰酸爽？&rdo;

&ldo;我錯了我錯了！&rdo;楊挫忙自己打臉謝罪。

趙柬勾著楊挫的肩膀說：&ldo;走，請你喝酒！&rdo;

兩人勾肩搭背朝夜店去了。

韓冽沒有回家，開著車在深夜的街頭漫無目的地遊蕩。夜霧一層一層，忽濃忽淡，車子穿破霧氣，像是穿越時間的外殼，時光倒流，一幅幅畫面從他腦海中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