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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夜梵山一戰的由來，若光憑修仙界此舉。

那麼誰是惡？誰是善？

俞祈元時常在想，這世間萬物，不管人魔，皆是生靈。他們的命是命，凡人的命是的命，但魔族也有善行之人，難道許多無辜的魔人的性命，就可以被用來當做權衡他們與凡人性命利弊的一種物件麼？這也是他當年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違，放縱自己，答應留住雲霽性命的原由。

但俞祈元如今，只得苦笑搖搖頭道：&ldo;生存之戰，從來無關正義。&rdo;

第31章 盛怒

連過兩日，連幼薇的眼睛已經徹底好轉，剛摘下布綢，興致頗好的出了門。

薛丁丁還在唸叨怎麼忽然今天不作美，翩翩下起來雨。

剛唸完就看見連幼薇也不撐傘，渾身罩滿霜氣，臉沉的駭人，急急的從雨中沖步走來。

連幼薇看見薛丁丁，沉喝道：&ldo;讓阿霽過來！&rdo;

薛丁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個激靈，瞧見連幼薇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哆嗦去找了雲霽便叮囑道：&ldo;師父不知為何突然暴怒，阿霽你要小心的說話。&rdo;

雲霽也是一頭霧水，心裡百般猜測，就看見連幼薇臉色鐵青，站在堂中喝道：&ldo;跪下！&rdo;

連幼薇語調根本不似平時，雲霽從未見她發這麼大火，只是恭敬的跪了下去。

他剛跪的規矩，連幼薇便沉道：&ldo;我且問你，那李平是被誰所殺？&rdo;

雲霽心中頓時惶恐，知道事情也瞞不住，想來定是師傅從白佔元那裡回來的，吸了口涼氣，埋著頭輕聲回道：&ldo;是弟子。&rdo;

&ldo;那你為何要折磨他至此？&rdo;

雲霽不敢接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說當時自己身體裡爆發了魔性，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麼？

&ldo;你很好！&rdo;連幼薇一字一句，每個從口齒間流露出的字，彷彿帶著千斤一樣的重擔壓在雲霽身上：&ldo;李平犯事，拿了他自有官衙來審，再不濟你一劍斃了他的命，為何……為何你要手段如此陰冷毒辣！&rdo;

雲霽一絲不動跪著，額間伏向地面，任憑心中恐慌越結越深，許久，只得輕聲道：&ldo;師傅，我錯了。&rdo;

連幼薇嘴角似有蔑笑，又一字一句：&ldo;你錯了？抽臂！斷顱！你白師伯原想拾那李平元神鎮壓淨化，卻連一絲魂魄都找不到，你說你錯了！&rdo;

雲霽在也不敢做聲，只管埋頭伏地，心中咣當咣當的不安升至腦間。

連幼薇喝道：&ldo;你到底是什麼邪門歪道妖魔鬼怪！&rdo;

雲霽猛然抬頭，心彷彿被猛烈的撞擊了下疼的說不出話。

邪門歪道妖魔鬼怪！難道師傅就這麼恨魔族入骨麼？他失了魂，眼中夾雜起乞求，嘴裡喃念道：&ldo;師傅……&rdo;

&ldo;你說！你何時變得如此兇殘，還是……&rdo;連幼薇雙眼不知何時布上些血絲，微顫的嘴角不斷牽動著下顎，頓了頓，滿口的淒楚與自嘲：&ldo;還是這原本就是你的本性……&rdo;

雲霽滿眼的哀求，趴在地面望著眼前這個自己視為神的人，瘋狂質問著自己。

她的一字一句，此刻就像撕扯著自己身上每一處神經血管，割自己的肉，捥自己的心。

連幼薇向他走進兩步，聲色愈沉慄，字字誅心：&ldo;雲霽，你記住！我是你師傅，你若有難，我可以身護你，若你濫殺，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