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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看著長大的,溫順乖巧,怎麼就這麼沒了?
阿格策望日朗輕手輕腳地把懷中人放進去,好像害怕驚醒了她的安眠,大掌隔著白布撫摸著她的臉頰。水靈,有你母親的氣息陪伴著,你不會害怕了吧?對不起,把你送到遙遠的陌生的地方去。你會怪我嗎?
他似乎看見水靈溫順地靦腆地笑著。他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就是有,多是分給了哈爾濟朗和阿格斯冷。他不知道怎麼教養女兒。塔娜一直跟著他母親長大。當初對怡安的寵愛有特別的原因,也是因為怡安活潑,喜歡纏著他。圖雅作為楚言選定的助手,阿格斯冷喜歡的女人還得到了他兩分注意。水靈實在太安靜,以至於很多時候,他把她當做了楚言的影子。他從來沒好好看過這個養女,雖然他現用的氈子都是她織的。
鐵錘敲釘子的聲音響起。哭聲也大起來,象要蓋過那份尖銳冷酷。
就算傅爾丹見慣血肉橫飛的修羅道場,眼睛也禁不住溼潤了。
央金瑪走到長兄身邊,輕聲問:“哈爾濟朗呢?”
阿格策望日朗說的蒙語,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有關的人聽見:“阿拉布和巴爾斯殺了楚言,掠走了水靈。哈爾濟朗沉不住氣,找他們去了。我怕他出事,讓阿格斯冷跟了上去。”事實上,哈爾濟朗和阿格斯冷已經護著沉睡的楚言往西南走。阿拉布和巴爾斯被他胡亂在林子裡挖了個坑,草草埋了。
青海,木魯烏蘇。撫遠大將軍帳。
西藏那邊捷報頻傳。大策凌敦多卜逃了。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窮寇勿追!讓他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因十三阿哥事失了康熙歡心,被髮配到西北軍中效力的法海走了進來:“大將軍,傅爾丹將軍來信了。”
十四阿哥沒有注意到他灰暗的神情,興致勃勃地問:“他能有什麼事?還是——老師,他們是不是把楚言救出來了?”
法海默默地遞上信。
十四阿哥一目十行,驀然臉色大變:“胡說!混帳!一群沒用的混賬!”
納爾蘇驚問:“十四爺,出了什麼事?”
十四阿哥隨手抓了樣東西,朝他扔過來,咆哮道:“出去!全給我出去!”
法海拉著納爾蘇退到帳外。納爾蘇驚疑不定:“法海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從沒見十四爺發這麼大脾氣。”
“楚言死了。”
“啊,不會!定是弄錯了!”那女人那麼囂張,哪有這麼容易死?
帳中傳出壓抑的低低的抽泣。納爾蘇驚呆了:“法海大人,這——”
法海很瞭解自己的學生:“不妨,讓大將軍哭上一場就好了。十四爺是皇上的兒子,重情。”但,不會被情義縛住手腳。楚言活著,還是他們心裡的一絲羈絆。死了,就只剩一份追念。
哭聲漸漸收住。“法海,納爾蘇。”十四阿哥把他們叫進去:“叫靖夷來見我!我不信她這麼就死了。一定是阿格策往日朗玩花樣。”
“回十四爺,靖夷帶著楚言的漢軍侍衛和嬤嬤已在路上。回到西寧就能見到。”
靖夷幾人一到西寧就被分開了。十四阿哥頗有心計,先單獨見了六歲的胭脂。
胭脂的漢話說得結結巴巴,蒙古話還算流利,提起那天的事,只是哭。只記得母親帶她上了小船,哈爾濟朗送他們去島上。小船搖搖晃晃的,母親不說話,哈爾濟朗很兇,她很害怕。第二天黃叔叔划船來接他們,說王妃死了。有一個人走過來,說是她父親。大王子把王妃放進一個盒子。有人把盒子蓋上帶走。
十四阿哥耐著性子,仔仔細細地詢問入殮時的情況,心裡涼了半截。
黃敬勇受過八哥恩惠,十四阿哥不大懷疑他的話。何大鵬是四哥的人,可這事兒上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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