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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帥瞅著跑上來的甘小寧說：“什麼將軍，以後要叫侯爺！”

“啊？”甘小寧看了高城一眼，見沒什麼反應，猶豫著說：“又升了？這可是一個月內第三次升官了，連升三級啊！”

高城哼了一聲：“廢話那麼多，奸細呢？”

甘小寧吐吐舌頭，回頭招呼士兵將奸細帶上來。

高城坐在正面窗戶前的太師椅上，上下打量這個奸細：二十多歲的樣子，青色儒袍，面容瘦削。倒是不像賀鞘人的壯碩，有幾分中原讀書人的樣子。

“來者何人？”馬小帥喝了一聲：“報上名來！”

“在下何人並不重要，可是我並不是奸細，我要見你們將軍！”書生帶著幾分讀書人特有的傲骨，昂然道。

高城哼了一聲，忽的一下站起來：“說吧，你是誰派來的？我是高城，這裡的最高長官！”

書生抬眼打量高城，目光終於在傲然中帶上幾分敬重：“剛剛多有得罪了！在下是代表關內所有讀書人來像高將軍致敬的！”

高城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看窗外似乎小了一些的雨，眉頭皺著：“行了，我接受你的致敬，你們這些讀書人趕快往南去吧，再遲了，就沒人能保證你們能走得脫了！”

書生一愣：“難道高將軍的意思是要撤兵？”神色頓時激動起來：“難道高將軍要將我們的大好河山拱手讓給韃子？我們聽說高將軍帶著五千官兵死守西陘關，千里迢迢從絳州趕來燕雲之地，莫不是高將軍也是貪生怕死之輩？我等是看錯人了！”

甘小寧一聽，眉毛都立起來：“五千官兵？現在全燕雲城連傷兵也不過幾百人，誰說五千的？”

“甘小寧！”高城怒喝一聲，甘小寧自知說漏了嘴，急忙扭過頭不再說話，臉上表情卻還有些憤憤。

書生瞪大眼睛頓在原地：“什麼？幾百人？難道……難道你們就是用這幾百人殘兵抵擋賀鞘大軍？難道沒有援軍？”

馬小帥看看高城，嘆了口氣：“我看你是走不了了，我看你就留在軍營吧！”

書生慢慢低下頭，他當然知道這是怕他洩露了這邊只有幾百人的軍機，可是想到這百人竟然一直和賀鞘大軍對抗了一個月之久，打退了賀鞘大軍十幾次的進攻，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四月在江南早已是春和景明，花團錦簇，申帝在這片繁花似錦中的行宮中安享苟且偷生中的紗窗醉夢，比自己紫禁城小不止一倍的議政大廳現在觥籌交錯，庭中有曼妙女子錦扇飄逸，玉袖生風，舞出一道道妖冶的豔紅連雲紋。四周的達官貴人一個個歡欣雀躍，滿嘴的阿諛奉承，只哄得申帝哈哈大笑。

而燕雲之地的四月，卻依然狂風疾走，黃沙伴著呼呼的風聲捲起漫天沙塵，整座雲州都被糊塗的，殘暴的黃色浸染，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高高懸掛在西陘關城頭上，寫著“高”字的將旗，被風捲起，舒展開來，發出“啪啪”的聲響，邊角破損，黑底紅字邊緣的明黃色已經染上斑斑汙跡，紅褐色和深褐色，都是一場一場攻城戰中噴濺其上的鮮血，可是由於那杆鐵桿紅纓槍做旗杆，這面旗依然挺立，在寂寥的城樓上顯得鶴立雞群。

“快，趕緊叫人搬箭上來，弓箭手準備，看這次攻城的勁頭，賀鞘這是打算破釜沉舟呢！”高城站在城頭上推了一直不離自己左右的甘小寧一把：“別擱我這兒礙手礙腳！”

箭如雨一樣射上城頭，馬小帥帶人把箭搬上來，看了高城一眼，嘶了一聲：“侯爺，你臉上……”

高城用手背抹了一把臉，有血，剛才一支箭從高城顴骨邊擦過，哼，想暗算我，還嫩點兒！高城扭頭對後面的人吼：“投石手準備，把投石機給我放到城門頭裡，絕對不能讓賀鞘人靠近城門！”扭頭看見一個弓箭手胸口中箭，又招呼人把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