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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皮子,誰都想掐一把,一口城中心的話,看看就有教養。開始噶,他爸爸媽媽還來看他,給好些錢,我家的栗子他是每天必吃的,就在街口,你們進來能看到的噶,老趙油悶栗子。”
魚悅覺得這位主婦,說話很具有跳躍性:“那麼,後來呢?”
主婦嘆息了下:“都叫弄子裡的小混蛋拐壞了噶,他奶奶身體後來不好了,也抓不住他,只好由著他胡鬧,吃噶,吃噶。。。。。。很好吃的噶。”
魚悅回頭看下這條弄堂,這裡的人比城市裡的人悠閒,但是環境混亂,垃圾到處堆放,除了幾家雜貨店,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說閒話。小孩子一群一群地衝來衝去,毀壞的舊石板路下面積存著陳年臭水,一不小心一股子臭水就飛濺得到處都是。一位穿著丈夫衣衫的少婦,把著孩子在下水道拉粑粑,下水道的鐵壁上黃黃的沾了一坨。這裡,比魚悅以前住的廉價屋還混亂。
“四海媽媽去世那年他五歲,接著他爸爸又結婚,又起了一窩孩子……”主婦繼續嘮叨著。
魚悅從來沒聽過別人用一窩來形容孩子的,大概,一窩是這個地方的土話吧。
“他母親去世後,他姥爺家沒人來找過他嗎?”魚悅大約知道,四海的姥爺家還是有些經濟實力的。
“呸。人家眼球都沒有了噶,那裡還會要眼皮呢?”主婦一臉什麼都知道的表情衝街面丟出一大把的栗子殼。
這位主婦頗有一些演講家的底子,魚悅坐在包四海的舊宅前,斷斷續續地知道了包四海這個人。魚家奶奶的女兒去世後,四海和姥爺家斷了聯絡,他姥爺據說又結婚了,這關係遠了,人家未必願意來往了。
包四海的父親先後娶了三次老婆,除了包四海的媽媽是大姑娘嫁進來的,其他的都是帶著孩子來的,一起再有孩子,再離婚,再結婚,他生長的環境有多混亂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四海是他奶奶撫養長大的,這孩子倒是在小時候沒吃過苦,用那位主婦的話來說。精米細面的好日子。
後來四海的奶奶去世,四海的爸爸根本不管他,也不是不管,是完全顧及不了了,於是這孩子就跟隨著羊皮弄的土壤慢慢成長,成為了一個人人憤恨的小騙子。他開始只是騙鄰居們一些零花錢,這孩子挺有騙子天分的,說是姥爺家非常後悔不認他,一直哀求他回去,但是他是羊皮弄的孩子,於是是堅決不回去的。還有,他姥爺後來的女兒霸佔了他母親的遺產正在打官司;還有那個從來不回來的父親在哪裡發了大財等等……總之他放出餌料,大家都想著,這小子富貴了,怎麼也會有些甜頭吧?於是東家一頓,西家騙一些,跌跌撞撞地長到十五歲,包四海的父親去世了,死在外省的建築工地上,大家才有些恍然的味道。
大約一年前,包四海失蹤很久後,突然回來說,他要去樂醫學校上學了,需要學費。這人上當多了,誰還能相信他呢?加上包四海的父親去世,誰又會相信一個小騙子呢?用那位主婦的話來形容。
“能做樂醫大人,呸了!老包家祖先三代的底子我清楚得很,人家能看上他?”
包四海想賣房子,鄰居不叫賣,因為這些年欠鄰居的錢,根本不夠他還賬的,大家扣著這個房子,好歹有個盼頭,包四海再賣了祖業,大家的錢可找誰要去?這鬧來鬧去的房子就是沒賣成,包四海再次失蹤了。
魚悅聽了一大車的廢話,還是沒打聽清楚包四海的下落,他無奈地搖頭,站起來要離開。
主婦一把拉住魚悅:“先生,我是看著四海長大的,這孩子連吃帶拿的,在我家也混過些時日,這樣,要是你能還了四海的舊賬,我幫你指條路,保準能找到他。”
魚悅看下主婦:“他欠你們多少?”
主婦想了下,很認真地算了算:“吃的就不說了,都是鄰居,一來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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