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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一個諂媚的吻,而是帶著少年人的心高氣傲與孤注一擲。
不試探,不扭捏。
大大方方,勇往直前。
蔣息霸道地去撬開那整齊微涼的牙齒,探險一樣勾住濕滑的舌。
他主動,大膽,不容反抗。
而裴崇遠,只是站在那裡,不拒絕,也不迎合,任由對方孩子似的在他身上作亂。
蔣息緊閉著眼,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想。
可裴崇遠卻垂眼看著他,黑暗中,帶著凱旋的笑意。
不知道吻了多久,蔣息終於慢慢退開。
他深呼吸,不怯懦,直視著裴崇遠的眼睛說:「我不想回去。」
「那想去哪?」裴崇遠明知故問,「不回宿舍,要去哪?」
蔣息怨他,明明已經是心照不宣,卻偏要自己說出口。
「跟你走。」
三個字落在雪地上,像是玻璃球掉在瓷磚地面,清脆響亮。
「玻璃球」滾到裴崇遠腳邊,等著他踢遠或是彎腰撿起。
「小息……」裴崇遠叫得親暱,故意勾蔣息的魂兒,「你這樣,我怎麼受得了?」
蔣息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眼神直直的,好不躲閃心虛。
他把自己遞上去了,對方如果不要,從此他也算是不用繼續惦念了。
往後塵是塵,土是土,他這被踩在腳底的泥土也不奢望自己能隨著風飄起來混進塵的世界了。
他聽見裴崇遠一聲清晰的嘆息,然後被緊緊箍進了懷裡。
裴崇遠緊貼著他的耳朵,咬著牙似的說:「小息,你別後悔。」
說完,他拉著蔣息快步走出籃球場,兩人踏著橘色的燈光,踩著彼此交錯的影子,回到了車上。
駕駛座。
副駕駛座。
蔣息坐進去還沒回過神,已經被壓在放倒的椅背上親吻。
裴崇遠的吻技爐火純青,足以讓稚嫩的蔣息頂禮膜拜。
這就像是裴崇遠給蔣息的回禮,回報他剛剛的勇敢。
兩人在狹小的密閉空間動了情,也動了慾念,吻得纏綿又繾綣。
□□在車內氤氳,情誼在喘息聲中瀲灩。
裴崇遠的手輕撫著蔣息短短的頭髮,順著鬢角往下,捏住了他的下巴。
蔣息像是被人握住了命脈,微微睜眼看著面前的人。
「跟我走?」
「嗯?」
蔣息的手搭在他背上,毫不畏懼,像個赤手空拳就闖進戰場的小兵。
「你怕不怕我把感冒傳染給你?」
裴崇遠笑了:「小混蛋。」
說著,雙唇相貼,耳鬢廝磨。
「回家。」裴崇遠起身的時候,隨手拿過被他扯開的圍巾,蓋在了蔣息的臉上,然後隔著圍巾又吻那張嘴,「現在後悔也晚了。」
整整一路,蔣息躺在那裡沒有動過,圍巾就蓋在臉上,像是古代新娘子的紅蓋頭。
他能感受到車的速度,快到他擔心裴崇遠違章。
每到紅燈停下,裴崇遠都要拉起他的手親吻一翻。
手指,手背,手心,連手腕處的動脈都不放過。
那吻是欣喜若狂,也是貪戀疼惜。
裴崇遠心裡一浪高過一浪的慾望已經被蔣息點燃,他萬萬沒想到,這場遊戲裡,會是蔣息主動送上門。
他的長腿男孩果然沒讓他失望。
裴崇遠開著車,把蔣息帶回了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蔣息下午的那句「有點想家了」,讓裴崇遠也昏了頭。
他的這個家,第一次迎來了客人。
從地下車庫上了電梯,蔣息一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