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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下人多,總有幾個知道些邊邊角角的訊息。
錦玫就頓了頓,像是在整理說辭,半晌才道,“角門有個婆子的遠方親戚就是在廣定侯府當差,平日裡只聽說廣定侯的三公子雖有些紈絝,卻也並不如何過分,前些日子像是看上了個戲子,想收進房裡,可侯爺死活也不肯,這才作罷。”
世家子**雪月也是慣了的,可到底也沒有聽說哪個世家子願意將戲子收進房的,這個嫡三子,倒也有些不一樣。
“奴婢還聽人說,那戲子雖沒有收房,可還是被養在了外頭,為著這個,廣定侯家的三少夫人可沒少鬧騰,興許那戲子果真是美若天仙,廣定侯都被氣的動家法了,可那三公子卻也不肯說出什麼話來,倒是氣的廣定侯病了三個月,大街小巷可沒少說這事。”
錦玫雖是自幼穩妥,可到底還是懷春的年紀只這幾句話,眼角眉梢都帶了絲絲笑意,可縱然人有千般好,此刻也是下了閻王殿了,錦玫臉色一收,半晌才說出一句可惜來。
五娘也微微嘆氣一聲,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三少爺如今是世家子,耳濡目染這麼多年,尚沒有察覺身為世家子該承擔的責任,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才更是讓家人操碎了心,若是真可惜,也是三少奶奶可惜才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嫁郎嫁錯,如今更是守了寡,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如何。
過兩日要去廣定侯家弔唁,五娘就起了個大早,梳洗後特意找出素淡的衣服穿上,就是發上的頭飾也避過了那些透著貴氣的金銀寶石,只挑了些剔透的玉飾簪上。
到了福安居,老太君也已收拾妥當,正囑咐著二太太要注意著些李氏,二太太雖說也是生產過的,可李氏畢竟是頭一胎,又未過三個月,說不得一點小事就要下了胎,二太太也不敢怠慢,耐著性子細細聽完了,老太君又將身邊得力得老媽媽留在了府裡,才在五娘和侯夫人的攙扶下出了門。
廣定侯府折了嫡子,又是意外身故,著實算不得小事,京城但凡有點頭臉的都來了當家人,就是有孝期實在出不得門的,也派了大管事上門弔唁,五娘剛一進門,就看見了睿大奶奶陪著大太太往裡走,到底有長輩在,兩人也不好說話,便只點頭示意過了。
大抵是得寵的嫡子,廣定侯夫人哭的人都要沒了力氣,就是幾位****也紅腫著眼睛,一眾人見過了,照例是要留下來吃喪酒,只是眾人都沒那個心情,只象徵的動了動筷子,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
廣定侯三子是少年橫死,又死的這樣蹊蹺,眾人難免要探尋一番。
等回到府裡,也是要一更光景了,五娘洗漱了一番,想了想,還是去樂安居見過了侯夫人。
侯夫人也果然沒睡,正半倚在軟塌上出神,見到五娘來忙直起了身子,兩人先是說了幾句過幾日侯景福回來的事情,侯夫人才問起五娘,“今兒個在廣定侯家,可有聽你幾個姐姐說起過什麼?”
廣定侯府發喪,五孃的幾個姐姐也去了,只是人太多,也並不太方便說話,五娘皺著眉道,“幾個姐姐也知道的不太多,只聽說這個三公子人雖不大上進,又著實愛俏了些,卻並不大做出格的事,只聽說前幾個月鬧著要收個戲子當妾室,別的事就沒有聽說了。”
侯夫人面色平常,顯然對這些事也是司空見慣的,“可有聽說是哪家的戲子?”
五娘道,“像是麒麟班的,聽說還是班主的親妹子,一口的好唱腔,模樣也是不差的。”
侯夫人像是猜出了點什麼,神色一時有些複雜,卻並不說出來,只吩咐五娘,“廣定侯家的事,也不要著意打聽,只讓底下的人去嚼舌根就是了,死了個嫡子,這事也捂不住,不出幾日,也總該有個結果了。”
事情果然如侯夫人所說,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傳出了幾個版本,只是誰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