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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秋配合的求教:「那怎麼辦?」
義叔笑眯眯的說:「誰能想到呢,所有人抓完了,就給他剩了一個,抓完的都開啟一看,誰也沒有啊,當時就傻了,哈哈哈……」
鍾意秋也跟著笑,沒想到這麼戲劇。
盛夏的上午已經燥熱,義叔搬了桌椅到院子裡的樹蔭下給鍾意秋補課,細細的講了學校的情況。
德營小學從一年級到六年級,每個年級一個班,一年級每年差不多有五十多個學生,越往後越少,到六年級能留下二十幾個。
鍾意秋以前聽說過農村的教育情況,但是沒想到完整讀完小學的就一半人。
「加上我和鄭校長,一共就11個老師,有些老師帶兩三個班。」義叔感嘆。
鍾意秋不會做老師,也一點不想做老師,他大學專業是物理,雖然沒有成為物理學家的宏大志向,但是至少他是喜歡研究專業的,在探索中追尋最終結果是一件有趣的事業,他有時想或許自己只是喜歡探索和追求的過程而已,無關什麼專業。
鄉村小學老師,他不知道能有什麼意思,但是現在,連這沒有意思的事都是難得的機會。
「後天就上班了,老師們先開會,1號開學。」義叔說。
「我教什麼科?」鍾意秋抓回自己胡亂跑的思緒問到。
「等開會了再定,這兩天你先到處看看,有啥需要的和我說。」
「沒有,已經很好了。」鍾意秋感激的說到。
結果打臉來的太快,到晚上他就發現,需要的東西太多了!
鍾意秋在後院井裡打水洗了澡,老式的水井旁長著青苔,也沒有搖水的轆轤,鐵桶拴著繩子扔下去,裝了水再提上來,旁邊石頭很滑他腳不敢太用力只能把勁兒都使在手上,被麻繩磨通紅。
房間裡雖是水泥地,但洗澡打濕了怕積水,他只能趁天黑沒人在水井旁洗。
長大後第一次露天洗澡,他全身都是緊繃的,提著水桶嘩嘩的趕緊澆,即使是夏天,帶著地底寒氣的冰涼井水澆在身上也讓他有點顫抖。
床上鋪的涼蓆倒不是很熱,關了燈躺下準備醞釀入睡,他才發現,根本沒辦法睡!
後院菜園足有一畝多地那麼大,還有一個小小的荷塘,到了晚上,像是煮開的水一般,蛐蛐在唸經,知了在唱歌,青蛙在吵架,還有各種不知名的蟲子嚷嚷著勸架……
潛伏在黑夜裡的各種聲音不僅沒有把氣氛變得熱鬧,反而讓人有莫名的害怕。
窗子正對院子,鍾意秋開了燈才敢去關窗,又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床上。
隔絕了外面大部分的小動物交響樂,同時也隔絕了夏日稍有點涼爽的夜風,房間像蒸籠般悶熱,剛洗完澡又出了一身汗。
更可怕的是蚊子,成群結隊,來勢洶洶,鼓足了勁兒禍害這屋裡唯一的人。
鍾意秋都害怕自己會被會被蚊子大軍抬走,但是又不敢開窗,只能拿著本書啪啪的趕了一夜蚊子,到底有沒有睡著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披著滿身蚊子包紅著臉問義叔可不可以加個窗簾和蚊帳。
義叔拍著腦袋說忘了這事兒了,今天就去找人買了裝上。
鍾意秋撓了撓脖子要掏錢,他說什麼也不要,不免又拉扯一番。
吃了早飯義叔就回村裡找六子給鍾意秋裝窗簾。
六子家住在村子中間,就他和他媽兩個人,家裡從他爺爺開始就是木匠,一輩傳一輩,他今年雖然才23歲已經是遠近有名的木匠師傅。
鍾意秋房間的新床和桌子就是他給做的。
前幾年他爹食道癌死了,大姐嫁到了另外的鎮,二姐就嫁在隔壁鄭家莊,娘倆就他一個壯勞力,只種著十幾畝地。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