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別昨日(第1/2 頁)

陳夜轉過身，直接離開了保安室，也懶得和這個蠢老頭廢話，既然現在自己是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就算崩了他也正常，但相比起一積分和引出後續的麻煩他選擇暫時先解決問題。

他一邊跑向自己單元樓一邊打了個電話給季笙，電話響了一聲就接了。

“你在哪？”

“網上的新聞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脫罪了嗎？我踏馬回自己家被自己家門的保安認成了罪犯！”陳夜對著手機怒吼，他已經不敢想自己的街坊鄰里都是怎麼看自己。

“你冷靜，陳夜，這個案子比較重大，當時媒體追的緊，當時你落網.....不，你當時被誤抓......”

“就急著把抓到高中生罪犯陳夜的訊息放出去了？”陳夜心中的殺意不斷蔓延，已經殺了十幾個人的他對於殺戮也漸漸不再牴觸。

“所有的官媒已經撤掉了所有有關這個案子的訊息，要是還有媒體報道，我們會追責到底，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替你解決。”季笙連連保證。

聽到電話那頭的沉默季笙又連忙轉移話題道：“我馬上就去你家，你等我一下，你不是上次要那些企業主的資訊想要找機會嗎，我們當面聊。”

陳夜聽聞這裡心情稍微緩和，直接掛了電話，跑上了樓梯，來到了四樓，看著熟悉的榆木色房門，掏出了鑰匙插進鎖芯，停住了幾秒後轉動了兩圈。

門開了，迎面是腳下的五顏六色的地毯，他緩緩脫鞋，關上了房門，他彎腰時發現了鞋架上放著的他爸爸的皮鞋和他媽媽的長靴。

地毯前方的木地板還靜立著兩雙拖鞋，好似不斷在提醒他，他們不久前還在，他鼻頭不禁一酸，但又被他憋了回去，那股想流淚又強憋回去的感覺並不感受。

他凝望著這棟房屋內的點點滴滴，桌上的茶几，上面放著幾套精緻的茶具，那是他父親陳昇寧的最愛，平常從不與他母親爭論的他每當說到茶几佔地方總是忍不住反嗆幾句。

那經常使用過的茶杯還殘留著淡淡的茶漬，陳夜想要伸手去觸碰，又猛然想起母親的潔癖，他進入廚房用洗潔精洗了個手，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鍋碗瓢盆讓他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他走出廚房來到陽臺，開啟門迎面的是芬芳的梔子花香，這裡放置著數盆媽媽最愛的梔子花，她一直細心呵護著它們。

他依次給盆栽澆水，手卻顫抖不止，他的目光掃過沙發，牆紙，天花板的燈泡，曾經習以為常的點點滴滴現在卻是那麼的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他來到這個他和爸爸曾勸了好幾遍，媽媽才同意買的雙開門冰箱前，開啟了一扇門，一個少了三分之一塊的黑森林蛋糕露出其中的白色奶油和上面一顆櫻桃，他瞳孔一縮。

他記得那是在爸媽出發前一週他慶祝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媽媽買了帶給他的。

他吃了三分之一覺得膩就沒再吃了，上面三顆櫻桃他吃了兩顆，可現在那一顆還在上面，一直喜歡偷吃他買的零食的爸爸也沒有將這個蛋糕解決掉。

冰箱門被關上，他背靠冷冰的冰箱，身體一點點滑落，最終無力地坐在地上，眼淚隱秘地在眼角聚集，直到決堤。

至親突然離去的那一刻並沒有讓陳夜感到太大的悲傷，他似乎依舊在正常生活。

但當他靜下心來，看到茶几上父親用過的茶杯，地上的拖鞋，廚房的鍋碗瓢盆，冰箱裡放著的半塊蛋糕的那一刻，是心臟的凌遲。

他衝進了浴室，脫掉了全身的衣服，開啟了花灑，他的母親夜憐平常是個很節省的人，即便他們並不是多麼拮据，她也一直讓他和父親記得用完關熱水器。

寒冷的水珠自花灑狂傾而下，如同無情的冰箭，一一射穿了他那層薄薄的堅決，無預警的冰涼，像是冬日裡突如其來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