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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原為靳遙母家姓氏,李家亦源起渝西,當年正是依附靳家的小氏族。靳遙的舅舅更是娶了靳家嫡系二房長女,換言之,「江靖遙」的親舅母,與「靳遙」的親生父親是堂兄妹。
這足見李、靳兩家關係匪淺,是以當初她才能知道關於「靳遙」的各種秘辛,暗裡傳出那怪夢一事引來靳家之人,從而順利藉助「靳遙」的身份。
而今,她也是故意讓李禪暫時假借渝西李氏的身份進入朝堂再謀後事。
朝廷欽差剛到臨江縣,長明湖東面的堤壩再次被崩塌,傷亡人數急速攀升。
靳言在再次出事之後立即扣押王響及相關人等;陳嬋與兵部侍郎抵達後,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周旋於百姓之間。
臨江縣的局面算是稍稍穩定。
五月初,北境漸暖,北狄屯兵五萬與吳庭呈對峙之勢,大戰一觸即發。
暗潮洶湧之下,陳家靜默地開始分家。
靳遙得知訊息,卻無暇顧及,只暗中猜想這亂局便是陳家的手筆。
翌日早朝,興隆帝與靳遙端坐御臺,戰報百里加急遞上朝堂。北狄出兵,吳庭於合關迎戰,戰鬥正式拉響。
朝後,陳氏官員全數呈上奏疏,請求辭官回鄉。興隆帝與靳遙批覆恩允,陳氏就此退出朝堂。
午間,正寧殿。
「這是陳家明哲保身之舉。」靳遙捏著杯盞,神色深沉地盯著了無。
「正愁無法下手,他們自己識趣,你又憂慮什麼?」了無頗為不解。
靳遙搖了搖頭,「我覺得沒這麼簡單,這些個事怎麼就全都湊在一處了?」
「你懷疑有人推波助瀾?」了無沉思片刻,「但如今這些於你而言不算壞事。」
「且看著,若真有人,那他的手該伸到邊境去了。」
靳遙說著話,拿出輿圖,纖細的指尖順著合關周遭劃過一圈。
「會如何出手呢?」她不解。
「機括箭弩。」了無大聲道,「昏君還在造宮宇呢,你可得早做準備,若是損壞了箭矢補給,吳庭可就難了。」
靳遙心中「咯噔」一聲,暗叫大事不好。她捏了捏眉頭,「吳庭常與我通訊,我也與他商議過作戰陣法。但若機括被損或□□補給不急,我軍對上北狄便毫無勝算了。」
「你待如何?」了無也開始著急起來。
靳遙並未搭話,只讓他先行退下。她往後宮,獨自去了靳涵處。
單純的姑娘並未因為自己爹爹困於臨江縣擔憂,依舊抱著糕點飲著甜茶在外頭花廳樂得自在。
靳遙一瞧便知她猜測果然沒錯,這靳涵與靳言有她不知道的通訊方式。
她一身莊嚴的朝服悄然踏入花廳,靳涵立即笑眼彎彎迎上前來。
「娘娘怎麼來了?」靳涵殷勤地拉著靳遙落座,並將自己愛吃的糕點推到靳遙手邊。
「堂姐能與二叔通訊嗎?」靳遙掏出懷中一頁信紙遞給靳涵,「事關江山社稷,便全仰仗堂姐了。」
靳涵一聽,「蹭」地站起身,雙手捧過靳遙手中的信紙,「娘娘放心,我一定將它送到父親手中。」
「多謝。」
「自從娘娘來了宮裡我便快活得很,是我該謝娘娘的。」靳涵捏著信便跑了,看模樣竟是丟下靳遙送信去了。
靳遙看著姑娘遠去的背影,終於是一解陰鬱。
……
半月後,婁況失蹤,武備營被毀,機括□□毀於一旦。吳庭無力迴天,合關失守,邊境連失三城。
朝廷上下人人自危,唯恐豫北失守,北狄南下直入腹地,他們都做那亡國之臣。
最該為此憂心的君主仍醉心於宮宇建造,而靳遙則每日逗著小白,陪著楚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