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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安沒再多話。
「娘親,去忙吧,不用陪著煥兒了。」楚煥看過一篇,合上書本,顯然是已經記熟了。
「好,煥兒好好背書,娘親讓金釗去御膳房給你準備大肘子。」
「多謝娘親。」楚煥送走靳遙,回身落座。
蘇澤安捏著鬍鬚,「殿下很愛吃肘子?」
「不是特別喜歡,但娘親認為我喜歡,那我便喜歡吧。」楚煥笑了笑,「娘親是很好的人,我想好好聽她的話。」
「殿下所言極是。」蘇澤安欣慰地看著眼前這懂事的年幼儲君,那希冀穿透重重黑暗,落在了楚煥的身上。
……
又過了幾日,婁況上書檢舉婁家家主盜用他製造的機括連弩冒為己有,並拿出眾多機括圖紙以證清白。
靳遙派刑部侍郎赴豫北清查此案。不日,證實婁況所言。興隆帝聖裁,將婁家家主以欺君之罪論處,一應褒獎賜予婁況,並讓其全權主理機括用於戰場一事。
是夜,豫北軍營,萬頃蒼穹,滿幕星辰。
婁況左手一隻燒雞,右手兩壇烈酒,搖搖晃晃走進了大營。
沿路巡查士兵顯然是看熟了人,並沒有出聲阻攔。
「吳兄弟,來喝酒了。」婁況醉醺醺用腳挑開帳門。
吳庭年歲不大,一身軍裝立在門前,很有少年將軍的瀟灑。
「婁大人,什麼事這麼高興?」他趕緊上前將人攙進帳中。
婁況將燒雞與酒罈放在四方木桌上,轉身扶著吳庭的雙肩,「經年屈辱,而今終於洗淨,痛快痛快。」
他取下酒塞,將酒罈塞進吳庭手中,「來,走一個。」
婁家家主是婁況的祖父,當年婁況出生,母親跟著難產而亡,亦是老爺子一手將婁況帶大。
若非先帝一事,婁況或許永遠都無法發現他的好祖父真正的面目。
那時他已被禁在內宮,先帝由此試探婁家,老爺子親筆一封,先帝遞給他看了,只那一句便是徹骨:婁氏欲往沙場,為君效力,若聖主恩允,婁家子便作皇家婦……
他敬愛了半生的祖父,終究還是把他當做了攀登權力巔峰的墊腳石。只為了分一杯豫北的羹,為了謀一絲江家的權,他最後還是做了婁家的棋子。
「吳庭啊,這世家的薄情,我也是見識夠了……」婁況灌下一壇烈酒,卻是愈漸清醒。
那蜷在內宮冰涼地板上的冷,似乎又在此刻席捲而來,那時若不是他狠心劃破了臉,他的下場比之元川更得慘烈幾分。
逃出生天那日,祖父身邊伺候的老人親自來接他,老管事背著他丟掉的那副藥他親自拿去太醫院查驗過。那是好男風的權宦處置不聽話的男寵用的,幾副藥下肚,便算不得什麼男人了,只由得別人肆意妄為。
他違背了家族的意願,終究被家族拋棄,偷生別宮,生不如死。樁樁件件,皆是苦痛。
婁況又奪了吳庭那壇酒喝下,漸漸不省人事。
吳庭叫來士兵將他送回婁府,後立在營前仰望滿目星輝,似乎能切身感受婁況的痛。
若就此河清海晏,潦倒悲苦之人是否會少上些許?
第48章 暗潮洶湧
婁家就此掌於婁況之手,邊疆兵力亦從此收攏靳遙掌中。
靳遙自知婁況無領兵之才,是以藉機重用吳庭,讓其統領豫北之兵;而婁況則潛心於機括,為日後北狄一戰製造相應武器。
北狄帝位更迭在此時宣告天下,新丹殊王初承帝位尚且無心開疆擴土,靳遙猜想此間兩三月裡,應當不必為戰事憂心。
不擾戰事,她便將目光落在了陳家身上。
餘下靳、陳兩世家,靳家經年落敗,行事謹小慎微,是最難抓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