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韓子簫出了天牢的門後,只覺得眼睛睜不開,仲春的太陽並不算毒辣,只因為韓子簫已經一個多月未沐浴在陽光下,所以未能適應。
韓子簫閉著眼睛在陽光下站了片刻,才緩緩睜開眼睛,侍衛牽著馬匹過來道:「卑職奉旨在此等候韓大人。」
韓子簫道:「有勞。」
侍衛將馬背上的包裹雙手遞給韓子簫,「這裡有一身換洗的衣裳和一些銀兩,也是皇上吩咐的。」
韓子簫接過,「多謝。」
韓子簫將包裹背在身上,翻身上馬,一揮馬鞭便揚長而去。路過一座橋時,橋下河水清澈,韓子簫拉下韁繩,見四周無人邊下河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換下那一身沾了黴味的衣裳,頓時神清氣爽。
此次離開京城之後便再也不能回來,在京城之中韓子簫最放不下的便是褚慕卿,本想上道別,但想到那日褚慕卿憤然離去的場景,恐怕他已經不願再見他。
韓子簫躲在攝政王府外頭的一顆樹後面,眼睛盯著王府門口,他只想遠遠地看他一眼,看一眼就已經足夠。
在王府外等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從正午等到下午,韓子簫飢腸轆轆但依舊不死心,一定要看他一眼才走。
過不久,穿著紫衣的褚慕卿總算從王府出來,馬夫趕著馬車從後門繞到了前門停下。
褚慕卿提起前擺上馬車,餘光瞥到那邊樹後的一抹白影,視而不見,挑簾進了車廂,馬夫坐上車轅,拉著韁繩,趕著馬離開了王府門口。
躲在樹後的韓子簫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眼睛刺痛,這或許就是最後一次看他。
若是能回到一年前,他一定不帶著任何害他的目的接近,一定會在他上門提親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一定會真心真意地待他……
韓子簫轉身離開,策馬出了京城的城門,向著南邊而去。
從此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再與他無關。
日夜兼程半個多月才回到蘇州。
韓夫人撫著兒子的臉,「瘦了瘦了,這才半年不到怎的就瘦成這個樣子。」
「我在京城好吃好喝,哪裡會瘦,是你看錯了。」韓子簫道。
「你是我生的,你有多少兩肉我還不知道呀。」
韓雲殷板著臉道:「你回蘇州之事可得王爺準許了?」
提到王爺,韓子簫臉色微微變了變,他的爹孃還不知道他在京城的事。韓子簫想了想,該怎麼跟自己得父母說清楚好,「爹,兒子做錯了事,王爺已經除去了我王妃的頭銜。」
韓雲殷皺起眉,「你做錯了什麼事?」
「我……」韓子簫支吾了片刻,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一旁的葉青幫著解釋道:「老爺,簡單說來就是,公子曾是皇上的伴讀,朝堂上處處向著皇上,但王爺與皇上又不和,所以就牽扯到了公子。」
韓雲殷隨即嘆了一口氣,看向韓子簫,「王爺可有怪罪?」
韓子簫搖了搖頭,「王爺寬宏大量,沒有怪罪。只是,兒子日後都不得踏進京城半步。」
「不打緊不打緊,左右當初嫁給王爺也不是你願意的,如今沒了王妃的頭銜,也好。」韓夫人看向韓雲殷,「老爺,你說呢,是不是。」
韓雲殷沉吟著,「罷了,既然王爺也沒怪罪,此事也就過了。」
此時,韓子斐從外頭回來,見了韓子簫便拱手行禮,「見過攝政王妃。」
韓子簫道:「我已不是什麼攝政王妃,大哥不必行禮。」
「我記得去年你才……」
「過去了的事,日後不準再提。」韓雲殷打斷韓子斐道。
韓夫人也道:「是啊,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