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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樺雙手撐著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薛秒,「薛秒,難道真心就一定要用儀式感來表達嗎?」
自從得了抑鬱症之後,薛秒對許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生活在她面前就像一幅逐漸褪色的照片,她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記錄著鮮活情緒。
而這些,在徐樺看來只是徒勞的,虛假的,無意義的儀式感。
薛秒捂住眼,指間浸滿淚水,她搖頭,「對不起對不起」
愛上一個不夠愛自己的男人,選擇一段委曲求全的婚姻,都是她自作多情,自食惡果。
徐樺說完這一大通,不悅的情緒也消散許多,她的道歉如一柄鈍刀割磨著他的心臟,顆顆掉落的淚水也如燭淚一般,灼得他心疼。
「秒秒,別哭了好不好。」他走過去,抱住她,抬手輕撫著她後背,安慰,「剛才我太兇了,是我對不起你,我」
薛秒沒有拒絕他求和的擁抱,依靠著他的肩膀,嗅著他衣服上的氣息。
「徐樺,我們離婚吧。」
男人擁抱的動作僵硬許多,呼吸聲也變沉重。
「我們離婚吧。」
薛秒沉著目光,又說了一次,像提醒也像對自己的警示。
徐樺緩緩鬆開她,用力閉了閉眼,英俊的五官如山石一般硬朗,細看,情緒裡滿是褶皺。
「你為什麼總是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和我說這些!」
他鬆開她,失望和忿然讓他也紅了眼眶,對上薛秒沉靜得近乎漠然的目光,徐樺搖頭,「薛秒,你說過絕對不會和我離婚的,是你自己當初許諾的!」
「那你又為什麼總是把心煩意亂的一面留給我?」薛秒看著他,心裡一片寒涼,「我總想給你最好的,可是」
她垂下頭,看著婚戒上的花紋,內側雕刻著她和徐樺的名字縮寫。
都說鑽石代表永恆,可愛終究不是堅硬的石頭。
愛應當是柔軟的,是鮮活的,而不是一道迴圈往復的圓圈。
「我不愛你了。」
薛秒看著徐樺,「我的確說過絕對不和你離婚,因為那時候我愛你,你就是我的一生。」
「愛?」
徐樺冷笑著仰起頭,喉結滾動幾番,剋制著情緒,最終嚥下一口沉鬱氣息。
心臟彷彿被她攥住,然後用力拉扯,露出淋漓的鮮血。
原來沒了愛,他在她眼裡,隨時可以丟棄。
「薛秒,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婚姻這件事,甚至做好了終生不婚的打算,因為」徐樺看著她,「因為我覺得我不配,我知道自己有多惡劣。」
「我是個從泥沼裡走出來的人,愛對我來說是奢侈品,我很珍惜,很看重,所以從來不輕易說出口。」
薛秒聞言,瞳孔微縮,指甲掐著手心,疼痛讓她勉力維持著理智。
「結果,愛原來如此廉價。」
徐樺冷著眼看她,沉默的對峙如同一道岌岌可危的圍牆。
最終在他那句「好,那就離婚。」中轟然倒塌。
曾以為紀念日是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燃燒著期望,後來發現它是牆上的圖釘,禁錮著過往。
那天晚上,薛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其實她知道,徐樺就在樓下的長椅上,只要她走過去就能看到他。
只要他願意妥協就能回家。
可是沒有,雙方不願再走那最後一步。
最終,陽春白雪的愛,成了支離破碎的淚。
「薛秒」鍾斂渠看著她濕潤的眼瞳,有些手足無措,慌張地從茶几上取來餐巾紙,」你別哭,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薛秒接過紙,看著他著急又不得章法的表情,咳了一聲,帶著笑音,「你道歉幹嘛啊,是我自己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