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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秒對他的遣詞造句水平很是無語,「你最多是虎頭蛇尾。」挑了幾張還算滿意的照片,語氣也並未和緩太多,「我辛苦一下午,是該去吃飯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到處問人音樂 live 的事情,出外勤也是工作,給我上點心。」
張伽洋聽出來她半真半假的不悅,聳聳肩,舉起攝影機,「ok,領導說得對,不幹活,沒飯吃,我這就去月季園拍大片,拍到您滿意為止。」
薛秒虛起眼,看他。
「馬上走,不打擾薛老師二人世界了。」
說完意有所指的朝鐘斂渠吹了聲口哨,邁著悠閒的步子離開。
因為那句「二人世界」鍾斂渠在心裡對他有了小小的改觀,忽然覺得那頭藍發都順眼了不少。
「這小子,明明更喜歡搞音樂,結果被他爸塞到了我們部門,成天吊兒郎當的。」薛秒說完,語重心長的嘆口氣,「不過,想當初,我的漫畫家夢想也向現實屈服了。」
鍾斂渠失笑,「現在你要是想畫漫畫,也可以啊。」
「算了,主要原因還是我沒耐心,不像你,能做到從一而終。」薛秒搖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猶豫的瞄了鍾斂渠一眼,「那個小叔他」
朝夕相處積累出的默契,讓鍾斂渠看懂她的欲言又止。
「合同的事,我看過了,近期會給他答覆的,今天正好再拍個曇花的影片,先把更新任務完成。」
「好,那我們先去吃飯吧,我同事說這裡的食堂很不錯,還會送自製的鮮花餅。」
薛秒牽著他越過淺紫色的朱槿樹,說著館長剛才和她聊的那些新引進的花草品種。
爛漫的霞光浸透遠處的雲層,夕陽餘暉如羽毛般輕輕落在女人線條柔和的側臉上,鍾斂渠用視線描摹她眼尾翹起的弧度。
書裡總愛寫到的那個喜出望外的傍晚,大概就是能看到她笑顏時的模樣。
植物館食堂的菜和外面倒也沒什麼區別,食材是直接從培育園裡摘的,做法更講究生與鮮,做法清淡,卻不乏味。
其中有道「南瓜花炒蛋」讓薛秒和鍾斂渠都有些大開眼界。
廚師走過來介紹做法,說這道算是時令農家菜,做法很簡單,採下新鮮的南瓜花,去掉花蕊,然後用鹽水浸泡大約二十多分鐘去除經絡間自帶的澀味,再混著土雞蛋翻炒幾下,佐以簡單的調料便可起鍋。
「以前物資匱乏的年代,這類野菜還挺多人知道的,現在不缺吃的。」廚師說著往事,話裡行間很是感慨萬千,「現在市面上的餐館懶得處理花蕊這種精細活兒,高階餐廳又覺得農家菜上不得檯面,很難吃到咯。」
薛秒點點頭,又夾了一筷南瓜花,入口時軟綿的清甜搭配蓬鬆的蛋花,滿口鮮香四溢。
鍾斂渠觀察著她的表情,心裡暗暗琢磨著這道菜的做法。
廚師送了兩碟玫瑰鮮花餅,薛秒掰開一半,正要遞給鍾斂渠,卻被張伽洋伸手截走。
「餓死我了。」他毫不顧忌的跨坐在長凳上,仰著頭看選單,話卻是對著薛秒說的,「有什麼推薦的菜?」
因為工位離得近,所以薛秒已經比較習慣他自由散漫的風格,順口報了個「南瓜花炒蛋」。
鍾斂渠聞言,看了眼吊兒郎當的張伽洋,緩緩簇起眉峰,修長的指節搭在筷子上,因用了幾分力度,泛起些許青白。
「啊?」張伽洋點了紅燒肉和乾煸四季豆,聞言,皺眉,疑心薛秒是在開玩笑,「南瓜花也能吃?」
薛秒點頭,「我也是第一次吃,還不錯。」
「就盤子裡這個?」
張伽洋抽了雙筷子,下意識就去夾菜,卻被鍾斂渠格開。
「啪嗒」一聲,帶有幾分示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