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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嚎啕大哭,他徐徐擁我入懷,輕拍我的後背,柔聲安慰我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我揪著他的衣襟,哭得更加放肆,更加張狂。哭是一件損耗體力的事情,哭累了,就會犯困。我一覺醒來,還坐在孟幾道的車裡。迷濛中,我似乎隔著玻璃看到有兩個男人在打架,一個是孟幾道,另一個好像是辰亦函。
我在車門上亂摸了一氣,才將門開啟。我搖搖晃晃的走到兩個男人中間,伸出手,無力的說道:“別打了,別打了!”
他們戰鬥得相當投入,對我的勸阻置若罔聞。我卻不死心,不估摸清楚自己的力量,就一個勁兒的往他兩中間插,結果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猛烈地撞擊到臉,接著彈到了地上。我終於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有一個人先衝過來抱起躺在地上的我,我聽到一個聲音說:“米蘇,醒醒。”
我其實沒有暈,只是特別特別累,眼皮彷彿粘到了一起。我強睜開眼,看到一個人神情焦灼的看著我,好像是辰亦函。我只覺得扶住我後背的那兩條手臂舒適而溫暖,我終於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十一章 殺死一隻貓
我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很好,像雨過天晴的那種好。南瓜慵懶的躺在窗臺上曬太陽,好不愜意。這一派平和安詳的景象使我有一瞬間的錯覺,讓我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我頭疼欲裂,這該死的感覺提醒著我,噩夢就是無法重來的過去,是阻止不了的現在,以及後悔莫及的未來。
初夏的五月,我竟然覺得冷,這種冷像極了寂寞與憂傷。我拍了拍手,張開雙臂,輕喚道:“南瓜,過來。”
南瓜半眯著眼,瞅了我一眼,卻並不打算聽我的話。
連一隻貓都不肯施捨點溫暖給我,我鼻子一酸,懸在半空的手臂無力地垂下,氣餒的眼淚跟著就要墜落,我聽到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南瓜,來這邊,南瓜……”
南瓜這才正眼瞧了瞧我,極不情願的跳下窗臺,又跳到床上,我一把它擁入懷中。它“喵喵”的叫著,可能是嫌我把它箍得太緊。
我的臉蹭著它光潔的皮毛:“南瓜,為什麼會這樣?你覺得我壞嗎?我覺得我不好,但是我也從沒覺得自己壞,可是我竟然害死了一個人。還有辰亦函,就是那個把你送給我的男人,你覺得他是壞人嗎?你一定覺得他很壞,他把你丟給我之後,就沒管過你,甚至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可是,你不要怪他,那是因為他覺得你像我,他不喜歡我,看到你就會想到我,他自然也不會喜歡你了。可是,他不喜歡你,卻也沒傷害過你不是嗎?南瓜,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為我去傷害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人呢?南瓜,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他就不怕會遭報應嗎?我真的怕……”
“你不用怕,報應只會報到我身上,不會牽連你。”不知何時,辰亦函已經立在了我的臥室門口。
我放下南瓜,它知趣的跑出了臥室。我向後靠在了床頭,將薄棉被拉高了一些,側過臉,並不打算理他。
“起床,我們出去吃飯。”他的語氣有些僵硬。
我胃裡空空的,隱隱作痛,可我卻賭氣的說:“不想吃。”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他有些生氣:“都下午兩點了,你昨晚喝了這麼多酒,到現在又一口東西都沒吃,你到底想怎麼樣?想絕食,想自殺嗎?”
我轉向他,淡淡的說:“對啊,我想自殺,我想死。”
他似笑非笑的說:“你就這麼著急要死,這麼著急擺脫我?”
我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冷笑:“如果我死了,他可以活過來的話,我就去死。我寧願痛快的死,也不願痛苦的活。”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激憤得像只炸了毛的貓:“生命就是這麼輕賤的東西嗎?為了他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