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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

&ldo;再坐一會兒!&rdo;我大聲說道。&ldo;別急著走嘛‐‐和你談話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還有許多問題要請教你呢。&rdo;

&l;我很欣賞你的敏銳，亞歷山大&iddot;伊萬諾維奇，可是你累了，該休息了……&rdo;

&ldo;我一點也不累!&rdo;我急切地爭辯道，&ldo;我感到很輕鬆愉快。&rdo;

&ldo;亞歷山大&iddot;伊萬諾維奇，&rdo;陌生人說，一邊微笑著緊盯著我的眼睛，&ldo;可是你確實累了，確實需要休息了。&rdo;

我立刻感到自己昏昏欲睡。我的眼皮好像被什麼東西粘在了一起，談話的興致也隨之消失了。我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只有一種強烈的想睡覺的慾望。

&ldo;認識你是件特別愉快的事情。&rdo;陌生人輕輕地說。

我看到他越來越模糊，最後慢慢地消失在空中，留下一股昂貴的科隆香水的氣味。

我不由自主地把被褥鋪在了地板上，頭往枕頭上一靠便沉沉地睡著了。

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和鳥喙刺耳的啄食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整個房間裡泛著紫光。火爐上，怪鷹在到處覓食，扇動翅膀不斷地拍打著屋頂，並且發出尖厲的叫聲。

我坐起來，朝四下裡看了看。就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個粗壯的小夥子正飄懸在空中。他下身穿著工作褲，上身穿一件花哨的運動衫。他不偏不倚正好懸在魔杆的上面，但沒有碰著它，一雙纖細的大手做著游泳時划水的動作。

&ldo;怎麼回事?&rdo;我問道。

那個鄉巴佬從腋下掃了我一眼，又轉過臉去。

&l;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rdo;我氣憤地說。這時我仍然是迷迷糊糊的。

&ldo;別嚷嚷，你這個凡夫俗子。&rdo;鄉巴佬聲音沙啞地說道。他不再轉來轉去，而且把氣缸從地板上撿了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ldo;喂，朋友!&rdo;我威嚇道，&ldo;把那玩意放回原地，快離開這兒。&rdo;

那鄉巴佬繃著臉看著我。

我掀開毯子，站起身來。

鄉巴佬慢慢降落下來，雙腳牢牢地站在地板上。房間忽然亮了許多，儘管沒有開燈。

&ldo;孩子，&rdo;鄉巴佬說，&ldo;夜晚應該睡覺，你最好還是躺下吧。&rdo;

顯然小夥子沒有把剛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我也一祥。

&ldo;我們是不是到院子裡走走?&rdo;我一本正經地說，一邊穿上鞋子。

突然有人大聲說道：&ldo;如果我能夠一心向著人生的頂峰攀登，我就可以擺脫慾望和自私，改掉自高自大的毛病。繼續奮鬥吧，英雄阿朱那!&rdo;

我大吃一驚，那個像鄉巴佬似的小夥子也吃了一驚。

&ldo;福者之歌，&rdo;那個聲音繼續說道，&l;第三首，第三行。&rdo;

&ldo;是鏡子在說話!&rdo;我脫口而出。

&ldo;我也知道是鏡子在說話。&rdo;鄉巴佬說。

&ldo;把魔杆放下!&rdo;我說。

&ldo;你怎麼啦?像得了什麼毛病似地大喊大叫。&rdo;那人說，&ldo;這又不是你的，對嗎?&rdo;

&ldo;難道是你的嗎?&rdo;

&ldo;是的，是我的。&rdo;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便問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