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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燕雪回到了偏院,見著了在門口處欲言又止的母親,神情倒並不愉悅,好似被太子賜婚的人不是她。
後頭卻有個青年溫潤的聲音道:「岳母大人好。」
趙姨娘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請許修明進來坐。許修明卻故意站在外頭,似嘆非嘆地感慨說:「……我今日莽撞,說話急了一些,貿然說出自己的心意,倒是叫三姑娘騎虎難下了,也難怪她不悅。」
餘燕雪臉皮抽了抽。
她自詡是個心思深沉之人……
可是向來瞧著腦仁不過核桃大的許修明怎麼這麼能裝!
她臉色微微扭曲,似乎很想翻臉罵他一頓。
趙姨娘有些不知事情原委,甚至未曾聽過餘燕雪提起許修明。她是個沒有什麼心思的婦人,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被餘夫人那般拿捏磨搓。這會兒,趙姨娘瞧出了女兒的不悅,可卻也知道她並非真的動怒,思來想去,只是笑著說:「世子與雪兒有話要說罷?我恰好今日還沒喝藥,便先回房去了。」
她路過餘燕雪的時候,輕輕地搭了搭女兒的肩膀,彷彿是希望藉此撫平她的憤懣。
餘燕雪嘆了口氣,注視著母親回房,方才回頭看許修明:「許世子要不要同我解釋解釋?」
「啊?」許修明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迷茫,「我方才在祭酒跟前,說了那麼多我心悅你的話,我自己都要害臊了,難道你還想再聽一遍麼?」
餘燕雪徹底破防,拿了個杯子砸他:「……你快滾!」
許修明單手接了那杯子,只是望著她笑,忽地又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今天這樣魯莽,你放心,回頭我會同我父母說清楚,然後挑個好日子,上門正式提親的。」
她本來就大的眼睛因為驚訝,又睜大了一點。
許修明今日見了她許多面,見到她這般只覺得可愛,趁著她不備,抬手去捏了捏她的臉。
餘燕雪的脾氣又臭又硬,臉頰倒是香香軟軟。
許修明趕在她砸下一個杯子之前,笑著離開了偏院。
徒留餘燕雪一人站在原地。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只覺得有些發熱,半晌,她微微舒出一口氣,像是有些恍惚。
……
柔止自從那日得知許修明喜歡餘燕雪,甚至為了她,開口就是「兩情相悅」,以世子妃之位相許後,心裡很是感慨。
餘燕雪順理成章地與許修明訂了婚,據說因為許修明這一魯莽舉動,早已金盆洗手的許國公破天荒地把自己放在兵器庫吃灰的那把大刀給拿了出來,追著唯一的兒子砍了半個時辰,要不是許夫人攔著,不是累死老子,就是砍死兒子。
不過到了最後,夫婦二人還是遵循了許修明的意見,尋了一位京中口碑頗好的夫人上門為二人說親。
婚期也很快定下來,正在次年四月,是個春暖花開的好日子。
這樁婚事自餘家嫡女餘燕景與柳侍郎長子退婚後,便顯得尤其扎眼,成為了京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瞎傳的,」餘燕雪的禁足被解除,平日裡十分自由,因著不堪流言侵擾,她時常來尋柔止說話,「……今天在學中,還有人攔住我問,我身上用的什麼香料,是否能叫男子神魂顛倒,想要向我買一匣呢!」
柔止:「……」
她忍著笑意,只是說:「那我覺得,這個問題,應當是去問問許世子呀。我看姐姐的香,對他最是管用呢!」
餘燕雪無奈道:「旁人笑我便罷了,可你還不清楚麼?我與他那丁點兒交集,如何稱得上是什麼日久生情。」
「可是我覺得他就是很喜歡姐姐,」柔止卻執著地說,「我問了殿下,殿下說,許世子看著不甚正經,可性子同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