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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琢光聽了實在是有些想笑。
可是她難得這樣一本正經地訓話,他又覺得,自己如果是笑了,是很不給她面子的。
於是太子忍著笑意,反問說:「那如果我喜歡別人了,柔止會怎麼辦?」
她立刻回答:「那我就再也不見你!」
話一出口,她自己便愣住了。
她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難怪文琢光總把她當成是小孩子看待。
……可這也是實話。
「我阿孃這幾日,叫我去見別家小公子小郎君,」她忽地說,「我其實也是同意的。我分不出我對你和對旁人有什麼不同,我想去感受一番。但是,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就是孝懿皇后的前車之鑑。」
文琢光一怔。
他用從來沒有過的一種複雜目光看了看華柔止。
他的小姑娘的成長速度,遠比他想像的要快上一些。先前這些事情,都是他與她父母在為她考慮,可如今,她居然也會考慮起來了。
柔止說:「我阿孃覺得,我性子太過於單純良善,她說昔年孝懿皇后比我還強上一些,起碼那會兒許國公府還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可是即便那樣,孝懿皇后還是在宮中香消玉殞了,就算陛下年年緬懷她,可斯人已逝,又有什麼用?宮中年年都有新面孔,可孝懿皇后卻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阿孃希望我能夠嫁給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可最好,那個人不要是太子殿下。」
這是林含瑛知道禮部已經開始著手擬定太子妃人選以及一同要嫁給太子的兩位良娣人選了之後,慎而重之地同女兒說的。
空氣彷彿忽然凝滯了。
早已舒展的新芽在柔止跟前的玲瓏黃釉盞中緩緩釋放著香氣,裊裊的水霧隔在二人之間。
柔止靜靜地瞧著他。
她其實很想說,她很羨慕樂安與餘燕雪,因為她們的未婚夫婿似乎都是滿心滿眼地只有她們,她其實也很希望文琢光眼裡只有自己。可是他註定是未來的國君,興許有朝一日也會像皇帝那樣,為了平衡世家勢力,而娶很多花一般的女孩子進宮呢?
她見文琢光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說出了他心中所想。她垂了眼,也不看他,心裡只是兀自難過著。
半晌,文琢光才嘆了口氣:「……都說少女最是敏感多思,我的柔止是真的長大了。」
他伸出手去,替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的少女捂住了眼睛。
「……你不必考慮這些。」文琢光說,「你只需要好好想明白自己對我的念頭就是了。」
至於旁的,什麼朝堂鬥爭,什麼子嗣問題,什麼禮儀法度……他既然當初說出過能夠娶她的話,就絕不會叫她再操心半分。
文清客是文清客,文琢光是文琢光。而華柔止,更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他連要把她嫁給旁人都捨不得,又怎麼可能捨得她到自己身邊還受委屈。
柔止緩緩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她剛要問,外頭便傳來叩門聲,觀棋在外道:「殿下,禮部官員求見。」
文琢光剛要說不見,便見柔止忽地「蹭」地站了起來。
她盯著文琢光:「叫他進來。」
文琢光:「……」
他最後還是沒有拗得過她,叫外頭的禮部侍郎進門了。
禮部侍郎來還能幹嘛?自然是奉了孫貴妃的命,過來給太子過目一些透過了初步篩查的世家之女的畫像。
柔止退到屏風後,屏聲靜氣地聽。
禮部侍郎道:「李知府之女,溫婉得體,素有賢名……」
後頭還跟了一串人名。
每報出一個人名,便有禮部官員將畫像呈上展開,給太子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