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柏家往事(二)(第1/2 頁)
“我聽到我爸病危的訊息後急忙從美國趕回來。當時是三舅舅從機場上把我帶走的,還在車上他就並告訴我說:‘你爸立了一份非常奇怪的遺囑,基本上把集團的繼承權和絕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你大哥,這也太沒天理了,必須想辦法讓你爸修改遺囑,要不然你媽這一輩子的努力都餵狗了。’
“我聽了也覺得確實過份,但是我不喜歡三舅舅這句話,就說:‘這個遺囑是有問題,可是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不是說我哥是狗嗎,我哥是狗,我不也是狗,有意思嗎?’
“三舅舅說:‘你媽是不是一直沒有告訴你,你跟柏崇森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而已,他是你爸的前妻生的,你不知道嗎?’”
“那麼你真的是一直不知道嗎?”劉思羽插話問道。
“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我爸有一個前妻,我爸媽帶我們去給她上過墳,我和我哥,叫的都是大媽媽,我並不知道我哥是她所生的。”
“你的媽媽,會不會……”劉思羽遲疑著說,雖然吞吞吐吐,但相信柏崇林知道她要說什麼。
“這麼說吧,我媽媽對大哥,甚至比對我還要好。我哥性格內向,懦弱,與世無爭,沉默寡言,上小學時他被人欺侮都不敢說,我媽看到有捱打的痕跡,就偷偷跟蹤他好多天,最後親眼看到了,我媽就跑去跟這些人打了架,才把這事解決的。”
劉思羽心想:誰知道這是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呢?但她當然沒有說出來。
“我哥的天賦都在美術上,學習成績很一般,一開始很多人說他是傻瓜,我媽不信邪,一直帶著他找好老師,不斷找,直到有人真正肯定了他的天賦,我媽為此還躲起來哭了。所以,你得相信,在我媽這裡,我哥也一樣是她的骨肉。你想,她那麼深愛我爸爸,願意為我爸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怎麼可能不愛他的兒子?”
劉思羽禮貌性地輕輕點頭,表示相信,至於心裡是不是相信就難說了。
“所以我三舅舅跟我說起這個時,我很震驚,接著三舅舅說了一個更嚴峻的情況,說我和我媽都被我爸拋棄了,只留給很小部分財產和一個小公司的管理權,而那個小公司,還是在遠方的城市,而且,還讓我立刻中止學業回國,去接手那家小公司。”
劉思羽瞠目結舌,她知道那個遺囑出乎意料,卻不知道不公平到這種程度,這樣的遺囑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我聽了簡直氣壞了,這太不公平了。三舅舅說已經想盡了辦法讓我爸另立遺囑,可當時我爸已經完全被他前妻的大哥也就是五舅舅容發控制了,基本不給我爸和我媽有單獨接觸機會,他現在生命垂危,一旦死了,遺囑生效,我和我媽就變成了窮光蛋。”
“是不是,你爸立遺囑時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了。”
“當時有醫學證明不是,所以這份遺囑非常奇怪。”
劉思羽不知怎麼說。
“我到了醫院,在醫院的大門口見到了我媽,我媽當時的樣子十分憔悴,三舅舅就跟她說了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媽罵了他,並跟我說,別在你爸面前提遺囑了,一個字也不能提。我進去見我爸,發現他連話都不想跟我說,說很累了,讓我走,大哥在一邊一直低著頭,不說一句話,只有五舅舅還算熱情,一直在問寒問暖的,但被我爸給阻止了,讓我趕快走。”
“會不會,你有什麼事讓你爸誤會了?”
“我也這樣問過自己,也問過我媽,我認為沒有,我們家一直都是很坦誠的。”
劉思羽咬咬嘴唇。
“在我爸最後的時間裡,我和我媽經歷著雙重煎熬,一種是被拋棄的痛苦,一種是親人即將離世的痛苦,我們被指定只能在規定時間去探看我爸,我哥和五舅舅卻一直可以陪伴著寸步不離。”柏崇林說著,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