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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給她製造機會,她不是非常想跟葉冶發生點什麼嗎,那麼騷!」
「你們少說幾句,她不開心了,把你們也寫進書裡哦,哈哈哈哈。」
為什麼那麼多聲音裡,沒有為她說話的。
是她做錯了吧,是她不正常。
為什麼當初要寫那種書呢?
曾以為是私人的秘密基地,現在被人為地開放,被眾人參觀。
駱緣的世界,縮成更小的一點。
不聲不響、不打擾別人的生活方式,不再能保護她。
中午放學,駱緣拖到最後一個走出教室,滿心想的是……要去哪裡躲起來?
她當然不會按紙條上說的去隔壁班,她怎麼敢去見葉冶。
但一個人呆在班級,又很怕他等得急了,直接找過來和她對峙。
以往習慣性地去到那些可能偶遇葉冶的地方,今日,它們都成了能把她炸得渾身碎骨的地雷區。
不然請假回家?不行……老師問請假理由要怎麼說?爸爸媽媽也會覺得她奇怪的。
踟躕的腳步,最終邁向荒廢的實驗樓,據說那裡鬧鬼。
駱緣想著,在實驗樓的高層裡,躲到下午鈴聲響,觀察到葉冶進教室了,再回來上課。
——遇到鬼總比遇到葉冶強。
念頭髮芽、紮根,她終於找到了出路。
落了灰的玻璃窗、靜謐無聲的長廊、冰冷的水泥階梯,成了新的庇護。
駱緣背著書包,義無反顧地一口氣連上了三樓。
在三樓樓梯的最後一個轉角,她懸在嗓子眼的心,嗷嗚一聲,差點被她嘔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黑色的校服褲子,長腿懶洋洋地伸直。
——老天不曾眷顧她。
少年坐在階梯上,手裡捧著一本髒兮兮的藍色線圈本。
——夜、夜……
——不不不!!!
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駱緣掙扎地,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不是她的本子,他不也有本一模一樣的嗎?
「駱傾城?」
葉冶看著她,好聽的音調輕巧地點過這三個字。
——老天不曾眷顧她。
駱緣駝著背,蔫得像霜打過的茄子。
她不知道,他這樣叫她,是因為沒聽過她的名字,還是刻意地嘲諷……對於她這個死人,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寫的是我?」點了點手裡的書,葉冶的語調聽不出喜怒。
——啊!對!可以說寫的不是他!
眼睛猛地亮了,駱緣直起腦袋,朝他望去。
那是他們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對視。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下巴微仰,那張臉神氣又漂亮。
——他在問寫的是不是他,彷彿在問她,是不是喜歡他。
緊追不放的目光,是不耐煩的催促。
——快說,是不是啊?
駱緣咕嘟一咽,不小心將「不是」兩個字嚥了下去。
——確實喜歡他。
葉冶輕聲一笑。
低頭,繼續讀他手裡的本子。
——猶豫什麼啊猶豫!這下他能確定她是預設了!
——跑吧!不然跑吧!跑的話還可能活命!
握緊拳頭,駱緣的腿,往後挪動了極其微小的一步。
「站著別動,等我看完。」葉冶頭也沒抬,手裡又翻過了一頁。
指甲要把掌心摳出血來,她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個等待老師批閱作業的乖巧好學生。
他的手每往後翻一頁,死亡的沙漏就多傾斜一分。
若是駱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