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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外面下著雪，你又沒有修為。&rdo;他停頓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重話，&ldo;……會凍壞的。&rdo;

&ldo;沒有呀。&rdo;像是為了讓他寬心，她一邊說一邊提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掩在下頭的一雙腳，&ldo;只是稍微有點冷。&rdo;

雖然修道之人不像凡人那般講究，在許多事上都習慣了不拘小節，但該講的禮數還是會講。

像這樣直視女孩子褪去鞋襪的腳，對齊謠空來說還是頭一回。

他幾乎是瞬間移開了眼：&ldo;你……你快放下衣裙。&rdo;

鳶羅不太懂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也不太懂他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照做了：&ldo;噢。&rdo;

看著她面上的茫然之色，齊謠空覺得自己真乃任重道遠。

他沉吟片刻，道：&ldo;我知道你是花，習慣不同於人。但你化成人的時候，最好還是跟著人的習慣來。&rdo;

&ldo;像剛剛那種動作，以後千萬莫再做了，女子的腳是不好隨便給別人看的。&rdo;

她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有些困惑：&ldo;掌門哥哥也是別人嗎？&rdo;

齊謠空：&ldo;……我當然是。&rdo;

&ldo;還有，&rdo;他補充，&ldo;以後不論有什麼事，都得穿好了鞋再出去，不能光腳。&rdo;

她點點頭：&ldo;我知道了。&rdo;

說罷還朝床邊那兩隻靴子的方向挪了挪，一副要過去穿上的模樣。

齊謠空見狀，抬手攔住了她，道：&ldo;現在就別穿了，泡一泡腳就休息罷。&rdo;

說完這句他想起來這間屋子裡既沒有熱水也沒有燒水的地方，忍不住皺了皺眉。

&ldo;你在這坐會兒。&rdo;他說，&ldo;我去給你燒些熱水。&rdo;

齊謠空剛拜入崑崙那會兒，算是個沒人管的小孩。

別的弟子要麼住在前山從最基礎的劍訣開始練，要麼跟著去了挑中他們的師父那住下。而他作為在旁人眼裡撞了大運的崑崙首徒弟子，只能在他師父隱居的山峰上自己挑水砍柴，順帶瞎琢磨他師父扔給他的劍訣。

那會兒他不知道這些劍訣在崑崙屬於最艱深晦澀的，半個月練不成一招，還以為自己資質愚鈍不堪，根本修不了道習不了劍。

於是每次琢磨得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時，他就會放下劍訣，去幹些粗活讓自己冷靜。

哪怕後來離塵發現了他沒人管，時常過來指點他，他也還是保留了這個習慣，並一直保留到了如今。

因此，他雖當上了崑崙掌門，但一個侍從都沒有設，平日起居全親力親為。

此刻頂著風雪出去給鳶羅燒水，亦是嫻熟萬分。

水沒多久便燒好了。

他尋了個木盆裝滿送至她房間，擺到她床邊，在一片升騰的熱氣裡開口，道：&ldo;泡吧。&rdo;

鳶羅看著這些熱氣，卻是有些害怕。

她是一朵花，比起寒冷，更受不住的其實是酷熱。

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這盆水，顯然燙得可以。

&ldo;能不能不泡啊？&rdo;她顫著聲音問。

&ldo;為什麼？&rdo;齊謠空不解，&ldo;你方才還說過光腳出去有點冷。&rdo;

&ldo;我不怕冷！&rdo;熱氣還在升騰，一路衝到她眼睛裡，令她不舒服極了，連帶著語調也變得委屈，&ldo;我怕熱，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