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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顧與修別過臉道了聲忙退出去。他怕再撞見電梯裡那人只能走樓梯上去。
爬到十三樓他腳步一頓。
「你……」剛才那位警官立在樓梯口,他認出他稍微鬆開眉:「你是韓醫生的朋友?」
顧與修慢慢一笑低應了聲。
「我叫李牧,韓醫生在裡頭。」
顧與修便轉過頭,他站在玻璃後慢慢看清裡面的情形。
躺在裡頭病床上的女孩面無血色,也不似記憶裡嬌妍明朗的模樣,此刻,韓之白正靜靜候在她的一旁。
顧與修收回手問:「怎麼回事?」
「這個不能說,不過這些年,」李牧拿了根煙要遞過來,他想了想大概又意識到醫院裡不能抽菸縮手收回去:「我還沒見過他這麼緊張。」
「是啊,」顧與修聽著回過身一笑:「我也沒見過。」
「這樣啊…」
深夜十一點。
今天關於秦知稔住院的事情大概秦家人還不知道,顧與修也沒見其他人來過。那位李牧大概是很習慣這樣的情形,他貓似的警覺蹲在一旁吃完火腿三明治,抹乾淨嘴:「你不吃啊?」
顧與修挺直背脊看著裡頭,連著幾個小時坐著久了骨頭裡都有些僵硬,他轉過目笑了笑:「麻煩告訴…韓醫生,我先走一步。」
「哦,好啊。」
他最後看了裡頭的人一眼,轉過身離開。
很多事情就是在這兩個月發生的,之間韓之白回來過一次。
那時候天還沒有黑,廚房裡排骨湯咕嘟咕嘟冒著泡,桌上擺著兩幅還未動過的碗筷。
顧與修蜷縮著指接過他給的檔案,低頭看檔案上那字羽睫顫顫,他把所有的話同那份消失的歡喜嚥下去,等一個一個看清楚後,抬起頭微笑了笑:「好,我答應你。」
他從來沒有對這個說過「不」,這一次為什麼不問呢?哪怕問一問?或許……答案他自己已是心知肚明,連問都不敢問。
「你病了?」走時,韓之白瞥見桌角的藥袋子問了句。
日暮西山,這時候日光被切割成兩半,一半明,一半暗淡。
他把自己藏在光影的暗處很輕聲說:「沒什麼……」
就這樣吧,他想。
那天去明證局辦手續的前一天,他見過一個人。
那位夫人跟韓之白生了七分相似的眼睛,別樣韻味。她優雅兩指遞過一份請柬:「我知道顧先生有自己的事業,也有體面的工作。以後在我的能力範圍以內你需要我幫助都可以提出來。」
「謝謝。」他笑著,蒼白的指節握緊茶杯。
說到底最後,他與韓之白之間也只剩下這幾個字。
離開江城後的幾個月,一天夜裡他在醫院裡頭撞上個赤著腳衝出來的姑娘,天氣那麼冷,她一雙腳踩在碎冰上凍得通紅。
這個姑娘叫程芸,她說自己沒有家人。顧與修湊了錢給她離開,可沒過幾天,她過幾天又回來了。
言諾出生後,程芸在保溫箱外頭整整候了三個月。
「沒關係,你抱抱他。」
於是她小心翼翼歡喜的抱起言諾,第一次展開笑。
兩年後,他養了十多年的沉默在一次冬日裡頭冬眠,再也沒有醒過來。那時候言諾滿地爬的時候不知從何處找了一本書,撕的面目全非還搖搖晃晃爬起來顯擺著遞給他。
顧與修接過,看清那上面一分為二的一句話。
曾是驚鴻照影來。
他笑了笑,合上書。
【作者有話說】:翻翻舊帳,寫著寫著怕我原諒這個幼稚作妖的小朋友
卷二,絮果
第26章 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