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京門武林(第1/2 頁)
清末武林,沒有陳拙所熟知的那些什麼武俠小說裡的八大派,也沒有席捲天下的魔教、稱霸江湖的大幫,論的細一點,那便是南北武林。
北方武林,最為人熟知的便是三大內家拳,太極、形意、八卦,再有八極、地趟、戳腳、燕青巧打、三皇炮錘、鷹爪、彈腿、螳螂……
趕上了如今這世道,大小拳種算得上遍地開花,猶以京、津與河北為最,熱鬧的時候,興許從人堆裡挑出來一個都能耍上兩手,對幾句切口。
而南武林,便是洪、劉、蔡、李、莫五家當先,以及近些年冒出來的蔡李佛、白眉拳、龍形拳、南枝拳……
南北有別,飲食文化不同,彼此的規矩也多有不同,都說文人相輕,這話擱在武門裡也不例外。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靠說,武人靠打,兩地倒也聚過拳師切磋了幾次,卻是各有勝負,互有長短。
練武,有人是為了揚名得利,有人是為了開枝散葉,廣傳天下。
做的最成功的,當屬“八卦門”一脈。
都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自尹福起,八卦弟子便多為宮中侍衛,這一代更是出了個“宮寶森”,為西太后與那皇帝的貼身近衛,還成了大內侍衛總管、四品帶刀侍衛,算是把武人的路走到了頂點。
……
“今天先帶你去拜會一位‘八卦門’的老前輩,與咱們師父、師伯都交好,在京城武門也是德高望重。”
一大清早,左宗生領著陳拙就出了鏢局。
既然已經放出了話,那還是該走動走動,武行重臉面,興許一時疏忽就得罪了人,輕慢了別人。尤其是老一輩立的規矩,長幼尊卑,最喜歡拿這一套說事兒,王五又不在身邊,只能他這個做師兄的教。
“師伯?哪個師伯?”
陳拙今兒沒有揹他那背篼,揣著兩手,縮著脖子,穿得厚實,惡相都露臉上了,要不是身上帶著股子江湖氣,活像是那些攔路劫道的匪寇。
左宗生也好不到哪去,縮頭縮腦,實在是這風太大,加上白雪厚積,一伸脖子,那冷霜白雪全往脖領子裡鑽,“李存義李師伯,和咱師傅可是刎頸之交,往後你可得記心上,千萬別怠慢,興許還能得幾手真傳,你那猴架就是從李師伯那兒來的。”
陳拙應了一聲,臉色還有些白,被小風一吹,更白了。
左宗生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瞧你這模樣,怕是昨晚練功虧了氣血,待會兒回去時抓兩副藥,再買幾塊大肉,記得要現殺的,回去拿清水煮了吃兩頓就能恢復。還有,今後你搬後院西南角那獨屋去住,想折騰就滾遠了,別擾到師孃她們。”
“嗯。”
一提到昨晚,陳拙臉上有些不自然,心虛的將眼神瞟向別處。
大雪厚積,沿途那房簷底下全是一排排掛起的冰溜子,四溢的煙火氣遠遠飄來,燻得陳拙有些不太適應,也不知道煮的啥玩意兒,騷了吧唧的。
“咋?刀口上舔血的漢子,居然聞不得滷煮?”
左宗生大感好笑。
陳拙目光落在街邊兒一家字號名為“裕泰茶館”的牌樓上,多看了兩眼,他才不緊不慢地道:“那年鬧饑荒的時候,在一破落鎮子上遇到過賣米肉的鋪子。當時餓的極了,只當米肉是什麼牛肉羊肉畜生一類的肉,那肉攤上的東西也早被挑揀了個七七八八,就剩一副腸子和一顆血次呼啦的心擱著,等我花光家底買下,那老闆煮熟切片端上來,旁人才笑著告訴我米肉是什麼。”
他說的雲淡風輕,一旁的左宗生早已笑不出來。
“你吃了?”
他死死盯著陳拙,眼神像是能殺人。
陳拙卻沒和他對視,眸光一垂,“哪能啊,我沒吃,我只